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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1/3页)
她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头戴鸭舌帽,围巾遮面,以抵挡即使冬天也不含糊的紫外线。在沙子里行走真是步履维艰,还要托着单反,不想错过任何一幅美景。拍照同时心里又想,一定要在夏天时再来一次,和他一起。 她动作一顿,这样的念头,仿佛是一种本.能。 这一路,明明是想逃离,想自己静一静,可无论是在火车和大巴上漫长的消磨与颠簸,还是在异乡旅馆孤寂难眠的夜晚,甚至见到沙漠的第一刻,都会想到那个人。仿佛那晚落在她唇上的不只是一吻,而是一个烙印,走到哪里都有他的一缕影子跟随。她孤单时,忐忑时,激动时,都会有他“分享”。 以前不是这样的。 钟浅正困惑时,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她回头,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跑过来,关切地问:“走不动了?” 再看向原处的几个身影,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落单了。 男孩儿说话同时伸过手想要帮她背包,钟浅笑笑,表示自己没问题。 这个旅伴是在来时火车上认识的。 不止他一个,还有他的三个同学。他们是某高校的大三学生,两男两女,看出她是独自出门旅行,便邀请她加入。她想了想,同意了。虽然是想一个人出来走走,但人生地不熟,真的单枪匹马还是很危险的。 一路上几个哥哥姐姐对她很照顾,而且他们都是颇有经验的驴友,无论旅途中的生存技能,还是与人打交道的方式,都让她感觉到新奇,并留心观察学习。 因为是第一天,他们并没有太深入沙漠,身后不远处就是公路,路边停着一辆半旧吉普,是来到这里后租的。沙漠昼夜温差大,现在还好,晚上会很冷,所以当太阳开始西斜他们就打道回府。 上了吉普,人多挤得暖烘烘,大家兴奋地聊见闻感慨,钟浅靠着车门,她摘下围巾,视线随意落在窗外。看着飞驰而过的陌生景象,感觉像做梦,又有些成就感,这一趟冒险之旅下来,自己的战斗值又升了两级。想到那天自比爬出洞觅食的小动物,她现在算是睁开眼睛了吧? 到了旅馆,推开车门,钟浅第一个跳下来,一抬头,脚步就收住,人也静在那里。旅馆窄小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站在那,跟周遭一切那么的格格不入,以至于让人一眼看见。 然后就再也看不到别的。 钟季琛面无表情,心里百感交集。 方莹的信用卡查不出记录,钟浅没花她的钱,而且已经很久没花她的钱了。最后在火车站查到记录,她买票去了西部。很难想象,她居然跑来沙漠。 塔克拉玛干,被称作“死亡之海”。 他赶来的路上,好巧不巧又看到一则新闻,沙漠里发现一具女尸,他当时心跳停了不知几秒钟。照片模糊不清,俯卧姿势,但粉紫色相间的冲锋衣牛仔裤像是一根刺,蛰得他眼睛痛…… 接下来的时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钟浅忽然停下,引起同伴的注意,再看前面的男人,那个男孩扭头问她:“找你的?” 钟浅点头,抬脚走过去。 “为什么不开机?”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间,有想哭的冲动。可她已经学会掩饰,语调平平地答:“手机丢了。” 这是实情。他们从b市坐火车到乌鲁木齐,从乌市搭乘大巴到库尔勒,刚到库尔勒就发现手机不见了,同伴分析是下大巴车时被人趁乱摸走的。没了就没了吧,她也没太在意,反正也不打算跟人联系。 钟季琛皱了下眉。 她不知道出门在外这意味着什么吗?让他不悦的还有那个站在钟浅身侧,长得高高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