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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第2/3页)
,沈君佑是一双锐利的鹰眼,这沈家三爷却是长了一双鼠眼。 荣寿把沈君律如何被沈君佑赶出来的事从头到尾细致地交代了一遍,末了还替沈君律鸣起了不平。 “要不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吴大掌柜闻言笑着道,“沈三爷下一步打算如何?准备在京城里落脚吗?” “不了不了,你们京城可真是寸土寸金啊,买个包子都比我我们那里贵一倍,我可消受不起!” 沈君律皱着眉头道:“我明个儿一早就要回杭州去了。” 吴大掌柜一愣,“三爷老家不是山西朔州府吗?怎么又要去杭州?” 吴大掌柜这话好似点着了火药,气的沈君律两颊紧咬,“父亲接到了他的来信,听说他现在急需要丝线,特地拖人从杭州寻了一批丝来,这才叫我跑的这趟腿,谁知道我不过跟他借五千两银子,他居然叫人把我赶了出来!哼,我这就去杭州把这单生意给他搅和黄了!” 靳广禄一听见这话,登时正襟危坐了起来,笑着道:“沈兄,莫要气,莫要气,为这么件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可是得不偿失的,来来,喝杯茶消消火气。” 说着,便亲自拿起茶壶倒了一盅茶。 沈君律忙道了声谢,两人聊着聊着仿佛成了久未相见的知己,不一会儿就像倒豆子一般地跟靳广禄掏心掏肺了起来。 “君律兄,你可知道那杭州的货有多少?”靳广禄摆出一副愁绪来,“不瞒你说,这满京城的人都在说是我靳广禄大收丝线是为了打压别家,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前阵子刚接下朝廷的一匹军需,那数量之大简直难以想象,如今我也正为这丝线发愁呢。” 沈君佑一愣,忙道:“朝廷又要打仗啦?”突然间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忙又改口道:“这这这,我们小老百姓不为别的,只要天下太平就好了,呵呵,呵呵……刚才说道哪了,哦,哦,那批丝货,好像足有几千斤呢。” 靳广禄听了有片刻的停滞,两手一握恳切道:“君律兄,你可千万得救一命啊!” 说起来,这靳广禄要比沈君律大了十岁不止,这会儿却叫起了沈君律为兄,自称为弟。 “哎哟,靳兄,靳兄,这可使不得哟,使不得!小弟我一定尽心尽力。” 靳广禄听了大喜,豪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咱们哥俩一定得喝个不醉不归才好啊!” 两人喝了半宿的酒,转天一大早沈君律就上了路,是靳广禄亲自派人送上的船,经运河而上,途径镇江、常州、苏州直到杭州。 两人约好了五日后在镇江码头碰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沈君律走后,吴大掌柜才敢开口劝靳广禄:“东家,咱们库里的银子可真是不多了,上回为着御用织造局的事已经耗了一半的银子,这会又买了这么多的丝线,若是这次再吞下这笔货,咱们可就一分闲钱也拿不出来了。” 靳广禄平生唯一一次失败就是和广昌记争御用织造局,他不由得扬起来声音喊道:“不就是一点银子嘛,过过不就赚回来了,再说了爷家里多的是宝贝,那不都是银子嘛!”他看了眼吴大掌柜,越发觉得他鼠目寸光。 ☆、第140章 暗度陈仓 沈君律并没有像和靳广禄说的那样直奔杭州,而是中途在湖州下了船。找了家码头附近最便宜的客栈住了一宿,依旧是开了一间最普通的房,沈君律睡床上,小厮长宁打地铺,对于自家爷的抠门,长宁早就见怪不怪了。 沈家众兄弟之间,除了三爷四爷还有些交情外,其他几人间几乎是能用淡漠来形容的。 此番沈君律能不远千里地来帮二爷运这趟货,在长宁看来是困惑之极的。 “爷,您说二爷这是个什么意思,直接叫咱们从湖州运来不就得了,还非得到了京城再折回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沈君律撇过头来横了他一眼,“你忘了来的时候你奶奶怎么说的,不多说不多问,一切都听老二的就是了。” 长宁缩了缩头,憋在心里嘟囔了两声,又问道:“那您说,真能像奶奶说的那样,只要办成了这件事,二爷就能给咱们个分铺子管管?”说完又补了一句:“您为这事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搁在咱们朔州,谁敢拿扫把赶过咱们哪。” 沈君律嗤地笑了他一声:“鼠目寸光,爷都是叫你们这帮蠢货给糟蹋了,你看看人家关恒,原先也是个爷们身边的小厮,现在呢都当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