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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第3/3页)
容这才醒过神来,笑笑道:“哪就这么弱不禁风了。你可看见二爷了?” 秋桐突然恍然大悟,点点头笑道:“也不知何时进去的,婢子夜里起夜时便瞧见书房里通亮着灯烛,料想是二爷,便没进去打扰。” 沈君佑到底何时出去的,她竟是半点印象也无,璧容不禁有些汗颜。 犹记得他昨日将近子时才回来,璧容拿着本书倚在床头已经神志全无,可他似乎还坐下自己说了会话,敢情那话竟是催眠的不成? “去吩咐厨房做些软绵热乎的,我先过去书房看看。” 秋桐点点头,依话吩咐了下去。 桌上铺着一张长约一臂长的绢纸,璧容悄然走过去,画上已然细笔勾勒出了人物全貌,画的应是汉皇后赵飞燕,单足立于掌中,风姿绰约,翩翩起舞。 另一侧的长案上还摆放着如此三张绢纸,璧容一一敞开来看。另三张画的分别是贵妇醉酒、霸王别姬、昭君出塞,工笔之细,自不必说。 与以往不同,画夹缬图样,要按照布匹上花纹的尺寸精细计量,然后裁剪出相等大小的绢纸来画,画好的墨笔画称之为“米分本”,如此,便可直接贴在雕版上。 璧容在他身后看了半响,待得他停了笔才叹道:“以前只见过你画花鸟,没想这人物竟是形神兼备,好似活生生的一样。” 沈君佑从她进门时便已知晓,只是他作画之时向来心无旁骛,放下笔,缓缓吐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淡笑道:“昨日睡得本就晚,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璧容闻声剜了他一眼,才要抱怨两句,可见他一脸倦意,不由得又有些心疼,“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按着他坐下,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按捏了起来。 “我若去睡了,焉知你是不是又不好好用饭,还是先陪你去用早饭吧,正巧我也有些饿了。”沈君佑淡笑着站起来,拉了她的手一同回了卧房。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早饭才一用完便见他拿着米分本去叫了赵思思来,摊开画样给她看了看,赵思思很是满意,笑言道不出半月必刻出一模一样的雕版来,只管先叫织布坊将金银妆的地方预先织好。 沈君佑出了门,璧容便跟着赵思思到她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赵思思显然对这套雕刻的技艺十分娴熟。说起来,可真是件精细活儿。拿刷子轻轻地将米分本刷平在了栎树板上,按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顺序,首先拿的是斜刀,浅浅地刻了个轮廓,然后才开始取正刀,挖明沟,再进入暗道。 尤其是人物的眼部,用两分的半圆凿子,在头部周围的“明沟”处竖直方向好一通凿制、深钻,钻通后,还要把残留在“暗道”内的木屑排净,使其通畅。接下来才能开始做做“背部”及“花点”方面的水路。等到一块型版雕刻完毕,原先的米分本已是七零八落,在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夫人,……” 夏堇在璧容耳边低语了几句,待璧容抬头时肯定地向璧容点了点头。 璧容便跟笑着同赵思思告了辞,只嘱咐她小心身体,有任何事只需吩咐一声就好。 回了院子,关上了门,主仆三人这才说起了来。 “果然如夫人所料,早上婢子按照您的嘱托派人去了同盛赌坊,可他们的人却说那白小七一个早上都没见人影。于是又去了他家住的巷子里,却见门窗大敞四开,里面空无一物。问了他家隔壁的婆子,只说他们一家昨个收拾了东西连夜便离开了,至于去了哪却没人知道了。”夏堇把方才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地禀了一遍。 “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啊!”秋桐在一旁恨恨地道。 “这贼恐怕可不单单只他一个。”璧容意有所指地道。 “夫人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他还有什么同伙?” 璧容摇摇头,“那同伙指不定还是咱们认得的。”嗤笑了下,道:“那白小七可是定襄县土生土长的人,若非被逼无奈,岂能舍了家连夜溃逃?” “可不是,据说他家里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祖母,也一同跟着上的路。”夏堇补了一句。 “如此,显然就是内鬼了。”璧容呢喃道,“去打听打听,那白小七最近可曾和谁走的近?可曾欠了谁什么银子?” 夏堇想了想,不由得恍然大悟,“若是没有些银子,可做不出举家而迁这样的大动静来,婢子这就去叫人打听。” 晚饭前的时候,打听消息的人才姗姗回来,夏堇细致地问清了话,才撩了帘子进来。 “夫人神机妙算,正如夫人所想,据同盛赌坊的另一个跑堂的说,白小七这几日在赌坊里输了五十多两银子,为此挨了好几顿打,可昨个下午却把钱还清了,分文不差。”夏堇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