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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2/5页)
的投向了一旁的电冰箱。 得嘞,看来现在不是个寻根问底的好时机,魏阳叹了口气,从矮柜里翻出几盒饼干,递在小天师手里:“饭已经点上了,估计一会儿就送到,齐哥你先用这个垫垫吧。” 张修齐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乖乖拿着饼干到餐桌前啃去了,魏阳则把工具挎包和鎏金辟邪像往茶几上一扔,倒头栽进了柔软的沙发中。在上面躺了半天,确定脑壳晃的不那么厉害了,他才摸出支票,轻轻弹了弹上面的数字。 这两单生意可都不小,还不用给老神棍分什么润,才两周时间他账上的存款就刷刷往上飙,以惊人的速度飞涨。自从出了校门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过上这种有房子有存款的安逸生活呢——当然,如果不算捉妖时的精神损失——而在这之前,他可不觉得自己会是个渴望安逸的人。 这种捞钱速度也能称得上传奇了吧?魏阳面上露出了点笑容,虽然之前曾先生说不用给齐哥开工资,但是这么个赚法,不分润绝对说不过去,就先帮他攒着吧,等到曾先生回来后再把钱给人家。然而这个念头飘上心头时,魏阳又觉得有些不舍,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不舍得分出巨款,还是不舍得那个能帮自己赚来巨款的人被家人领走。 视线不自觉的移向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吃小熊饼干的张修齐,魏阳的眼神有些摇动,但是还没等对方发现就挪开了目光,这时门铃响了,他利索的一翻身从沙发上下来,跑着去接快餐了,等到付过帐之后,一扭头,就发现小天师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饼干,正襟端坐等待投喂。 轻笑一声,魏阳把提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的盒饭摆在他面前:“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鹿筋和煨三鲜,咱们开饭了!” 当天夜里,也许是因为木鱼催鼓的余波还未停歇,魏阳早早就陷入了沉睡,平时半蜷的身体也稍稍舒展了几分,左手无意识的搭在张修齐身上,像是想要汲取温暖似得凑得很紧,左手掌心贴上了对方前胸。 这本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然而不知为何,他左手虎口处的红痣突然变得艳丽了些,似乎想要冲破掌源滴落在下方的衬衣上。本该睡得纹丝不动的张修齐微微皱起了眉,像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他一成不变的安眠。 窗外,月光变亮了,本就是满月的月轮又膨胀了一圈,压迫性的悬在半空,银白的光链透过窗帘洒进屋内,乌龟老爷从水盆中爬了出来,踩着湿哒哒的爪印绕着大床转来转去,看起来有些着急。 张修齐挣扎的更厉害了,放在小腹上的手指蜷曲握紧,像是在抵抗什么,哽咽的悲鸣溢出喉腔,在梦境中,有什么虏获了他,折磨着他。 “小齐,乖乖留在这里,不要乱动,不要出声,爸爸去引开他们……” 一个男人在冲他微笑,鲜血浸满了他的面颊,让那张儒雅的脸孔显出几分狰狞、几分惨烈。 “我不信命,也不会放任那该死的‘命定’夺走你的性命,别怕,坚持住,爸爸还在,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男人大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抚过他的双眼,没有一丝颤抖,如同坚不可摧的山峦,笼住了那片小小天地。然后,他离开了。 尖叫声、爆炸声、阴气森森的鬼哭声,阵法的力量在远处翻腾,剧痛侵袭了周身,他的身体似乎被剖成了两半,有什么东西被人残忍的、毫不留情的抽了出去。张修齐双拳一紧,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心脏跳得如此之快,几乎都要撞碎肋骨,撕裂他的胸腔。他双眼发直的看着面前那片雪白的墙壁,像是那里有着让人绝望的倒影,投射出噩梦森冷可怖的痕迹。 然而渐渐的,剧烈的心跳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另一个声音传进了耳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床边焦躁的磨着爪子。张修齐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看向床畔,不知何时乌龟老爷已经爬到了床头,正奋力挠着楠木大床的床沿,都快把木板抓花了。 另一个声音也渐渐浮现,更加轻微,更加柔和。张修齐顺着搭在自己身旁的那只手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男人安静无比的睡在他身侧,眉宇之间带着安逸和满足,连往昔那种让人焦心的紧迫感都褪去了,睡得如此香甜。 “阳阳。”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张开口,轻轻吐出了两个字。适才梦中发生的一切又被抹去了,那颗失了魂的脑袋就像无波的水面,即便有什么落了下来,激起浪花,终归也会再次恢复平静。只是有东西从眼角滑落,张修齐茫然的伸出手,轻轻沾了沾,那是些透明的水珠,没有温度,稍稍发咸,像是有哪里漏了,完全停不住的渗出水来。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并不慌张。 伸手轻轻摸了摸躁动的乌龟,让它平静下来,张修齐又躺下了,没有惊动身边那人,不过这次他没再选择仰卧,而是侧过了身体,如同身侧那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