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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第2/3页)
那些人眼中,或多或少都表示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庄浅一个人沿着山路走,经过载她来的那辆卡车时,她翻身上了后厢,找到自己掉落在车上的小包,取出了里面的一把军刀和一个白色手机,然后下车继续淋着雨朝山下走。 走了十多分钟的时候,一辆青褐色的吉普突然出现在视线,刺目的车灯晃在她身上,让她难受地皱起了眉。 下一刻,吉普兹啦的刹车声响起,路滑的缘故,车子竟然险险地向后划拉了好几米才停稳。 车灯一下子弱了,暗淡的光线下,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车上下来,他脚步错乱,早已失了平时的稳重,庄浅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快步跑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沈思安……”庄浅下意识地嗫嚅出声,最后一个字脱口的时候,尾音都是颤的,呼吸差点全部屏住了。 他心跳剧烈,身上冰凉,带着冷风的寒意,带着泥水的味道,紧抱着她的手都在发颤,反复呢喃,“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将她抱得太紧,因为太紧,所以庄浅颇废了一番周折,才完成了下面一系列的动作: 她先将双手轻轻挪出,然后圈至他的身后,再慢慢的,一只手环上他的肩胛,以防他可能有的反抗,而另一只手,军刀在掌心迅速出鞘—— 下一刻,她突然狠狠一刀穿进他的背脊! 鲜血马上就溅了出来,比想象中流得多,庄浅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怕。 看到他一瞬间僵硬的表情,他搂着她腰际的双手猛地收紧,她心想自己果然是有点怕的。 可是很奇怪,她握着刀的手却半点都没有发抖,她甚至还担心他不够痛,所以故意加大了力道,好使得军刀插·进的程度更深,却聪明的不会让这一刀致命。 她现在很冷静,一点都没有意气用事,因为冷静,所以她绝不会让自己因为捅死一个人渣而做一辈子的牢。 有那么一瞬间,庄浅觉得自己很可怜,但瞬间之后,她又自己像个残忍的刽子手,能分分钟手起刀落取人性命。 “你跟秦围是一丘之貉。”庄浅看着沈思安,看着他眼中翻滚的情绪,看着他眼中的情绪迅速变化,从放松,到惊悸,再到最终的不可置信。 她缓缓将军刀从他后背抽·出,用那种最缓慢、最折磨人的力道,一点点抽出,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沈思安,你骗我,算计我,我都无所谓,因为我也是这么活着的。” “可是利用我最敬爱的人算计我,就必须要付出很痛的代价才可以,像现在这样。” …… “思安!” 和一庭推开车门下来的时候,当即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吓得脚一软,踉跄着冲过来,一把狠狠拉开庄浅。 庄浅被他拉得摔坐在地上,捏着军刀轻快地笑。 ☆、第061章 和一庭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破围巾,捂住了沈思安背上的伤口,片刻的时间,那条青灰色的围巾就被浸染成暗红。 他看着坐在水滩内冷眼旁观的女人,怒不可遏,“庄浅,你他妈是疯了还是脑袋进水了!思安怎么对你的你眼瞎了看不到?谁是仇人谁是朋友的分不清楚!” 庄浅轻飘飘睨了和一庭一眼,眼巴巴看着他气得跳脚,半晌,她将目光收回来,把手中染血的军刀在水滩内涮了涮,直到刀锋重新恢复乌亮才收手。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和泥浆。 仔细看的话,除了身上没有明显的刀伤与□□伤,她其实并不比谁好到哪里去,刚刚在墓园,秦围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除了没要她的命之外,他根本是恨不能将她往残了里弄, 现在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脖子上明晃晃的青紫掐痕触目惊心。 和一庭恨不能跳上去再掐她两下,最好掐死她一了百了,却忌惮着她手上锋利的军刀,不敢轻举妄动。 “你让开。”沈思安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声音沙哑到不像话。 他将和一庭推到一边。 和一庭以为自己听错了,“思安?” 沈思安将话重复了一遍,许是伤口疼,他说话声音都比平时轻,“我叫你让开。” “思安,这女人就他妈脑子有毛病的——”和一庭指着庄浅还想大骂,咒骂声在注意到他不耐烦的眼神时戛然而止,最后不甘不愿地上了车。 雨还在下,却比之前小了一些,天际已经开始泛白,快天亮了。 滴答,滴答,有血从上方滴落下来,落进水滩里,又被她伸手搅散。 两三分钟之后,庄浅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