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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3页)
陆予深开车,苏白坐在后面,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陆予深透过前面镜子瞥她,越看越不爽,冷冷地问道,“你很怕我?” 苏白还在不舒服,浑身无力,头更是昏沉沉的,声音细若蚊呐,“没……没有。” 陆予深不知道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才把脾性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想开口问问她的情况,可嗓子像被堵住一样,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车子开了大约十分钟后,苏白就开始晕车,她本来就有点营养不良会晕车加上今天身体不好,闻着车里的味道,胃像被搅拌机在一遍遍搅着翻滚,可她又不敢让陆予深停车,只能催眠自己千万不能在他车里吐了,千万不能! 她把车窗开下来透透气,陆予深立即嫌弃了,“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连呼吸都不通畅了,这么冷的天还要把车窗摇下吹风。” 她又默默将它关上,一句话都不敢讲,生怕说一句话胃里的那些垃圾也跟着出来了。 可陆予深漫无目的地带着她逛,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到哪里停下,就是想试验试验她到底能跟他这样呆多久。 远方的夕阳快要下山,终于,苏白忍不住开口问,“陆先生,我们到哪里下车啊?” 陆予深淡定地打着方向盘,“怎么,你很着急?” “不是,我……”晕车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车正好经过一个不平地,一颠簸,苏白将中午喝得白粥全都呕吐了出来。 陆予深:“……” 这块地毯是他有一次去伊朗出差买的,正宗的波斯地毯,五万多块钱,现在居然被她当成垃圾吐了。 狭小的空间马上充斥着腐臭的酸味,陆予深脸色发紫的将车停到路边,她还在后面吐,胃里已经没有食物,吐得都是黄水,像是要把心肺都给挖出来。 陆予深气得不行,紧急打开车门出来透气,可听见里面的呕吐声音又有些不好受,最后捏着鼻子到车里翻出一包面纸和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将胃里不舒服的垃圾清理之后,苏白舒服了很多,倚靠在座椅喘气,一张脸蜡黄,心里还在担心过会儿要怎么办,她将他车里弄成这样,他会不会想要把她打死。 陆予深站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听见里面再有动作,车门没关,他气呼呼将头探进去,被这味道熏得忍不住蹙眉,可见苏白正闭着眼一动不动,嘴唇乌紫,心猛地漏了一拍,怎么晕个车还能把人晕成这样。 陆予深碰到她的时候,苏白就睁开了眼,看到他,小声地道歉,“陆先生,对不起。” 他又别扭地把手缩回,“你还知道对不起,晕车不会说一声吗?嘴长着干嘛用的。” 她鼻子有些酸,眼泪却不敢掉下来,“我以为忍忍就会好的。” 冬天的晚上本来就黑得快,被这么一耽搁天已经暗下来,陆予深将她从车里抱出来才发现她身上烫得不行,苏白蜷缩在他胸口有点不好意思,呐呐地说,“陆先生,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站着。” 陆予深不悦地问,“你发热了?” 苏白知道他还在不高兴,“不碍事,会自己好的。” “烧得这么严重还叫没事,苏白,你脑子里装得是不是浆糊。”陆予深一边大咧咧骂着,总之就是说她笨,一边拦路上的出租车。 有出租车停下,陆予深才停住骂声带着她上车,苏白担心地看着停在路边的车,“那你车怎么办?” 陆予深低头看她一眼,眼神犀利,“凉拌。” 苏白:“……” 这貌似是他第二次陪她来医院了,苏白看着他为她忙上忙下,心头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要说他基本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凶起来时恨不得拿一把刀将她剁了,可在她生病时,他又会紧张,苏白搞不懂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善变。 一直到护士将她水吊上去安定下来,陆予深又开始念叨,“明明是找你谈事情,怎么变成陪你来医院了?你怎么总要来医院,就不能多爱惜爱惜自己身体。” “跟你说话听到了没有?”陆予深抬起头问她,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合计着他刚刚说得她一句都没有听到,他伸出手想将她推醒,可在手要接触她时,动作不自觉轻了下来,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陆予深的手机铃声将苏白吵醒,她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刚刚在他面前睡着了,不过休息一会儿后身体好多了,她看着他拿着电话往外走,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电话是陆时打过来的,第一句就充满浓浓地哀怨,“爸爸,你怎么还没回家?” 平时他回家得再晚小家伙都是自己睡自己的觉,今天居然知道关心他了?但陆予深一点都不感动,父子连心,他岂会不知道他想得什么,他眼睛面对着病房门,心情略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