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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 (第4/5页)
今的地步?我今日去魏王府,与他说了些话,更确定他说出‘杀子传弟’不过是想谋取东宫之位而已。他口中谈及雉奴的时候,从未有过什么爱护之心。” “陛下,不妨将太子……庶人承乾、晋王、魏王都唤过来,仔细问一问。”房玄龄道。 高士廉也颔首:“陛下也听一听,他们兄弟几个到底都是如何想的。” 圣人已经气得涨红了脸,双目中更是布满了血丝。他很想驳斥这几位爱臣,但心底却有什么声音已经浮了出来。以前从未想过的事变得无比清晰,三个爱子往日的一举一动也从真挚无比变得意味深长。他不得不承认,李承乾与李泰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兄弟之间的置气,但两人在他面前添油加醋攻击指责另一人的事,多得宛如滔滔潮水,完全冲去了他那些自欺欺人的想法。 庶人李承乾仍被关在东宫,来得很快。自从谋逆事发之后,他供认不讳,往日总是阴郁无比的脸孔显得更加死气沉沉。他拖着跛腿,一步一步地走进两仪殿,而后面无表情地跪倒在地:“庶人承乾,见过圣人。” 圣人微微地颤抖起来,他往后再也听不到嫡长子唤自己一声“阿爷”了?“朕欲立青雀为太子,你认为如何?他可能当得起东宫之位?” 在场之人心中都很清楚,李承乾与李泰如今是生死仇敌,绝不会替他说好话。不过,他所说的话圣人或许不会信,但待会儿晋王说的话,圣人却不得不信了罢。只期望晋王别在这个紧要关头怯场才好。 然而,李承乾勾了勾嘴角,却并不似谋逆事发那日一般,只顾着辱骂李泰。他扫了一眼旁边那些重臣,道:“呵,他总算是得偿所愿了。我当太子的时候,他便图谋不轨,处处与我针锋相对。若不是有他在后头推波助澜,我又怎会生出那么多恶念。不过,谋逆之事确实是我之过错。大约我往后也不会寂寞,九郎和三郎很快便会来陪我罢。”言下之意,李泰绝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晋王李治和吴王李恪。 “……”圣人退后两步,趺坐在地上,“退下。” 而后来的是李治。他与崔渊正要去立政殿见长孙皇后,远远便听闻寝殿附近喧闹起来。两人正在犹豫是否要过去将衡山公主捞出来,圣人遣来的宫人就过来传唤了。崔渊陪着李治到了两仪殿前,远远地目送他走进去。时机实在是太巧妙了,或许,这便是属于晋王的天命罢。真龙天子的气运,谁都无法夺走。 李治方才哭过一场,双眼仍是微红,脸上也有些泪痕。诸臣暗自观察着这个看似苍白瘦弱的少年,纷纷在心底评估着他是否能胜任太子之位。瞧起来有些怯弱,并没有人君之威严——不过,他年纪幼小,之前主持摹本之事也十分顺畅,应该是位可造之材。而且,不提别的,光是他温和的秉性,孝顺爷娘爱护妹妹的举动,便让看够李承乾与李泰的低情商的众臣都觉得十分满意了。 “阿爷想立青雀为太子,雉奴觉得如何?他可能入主东宫?而且,他许诺‘杀子传弟’,你往后……”圣人说到这里,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当日听起来那般大孝大悌之语,为何复述出来竟如此虚伪?虚伪得令他都很难再张开口说下去。 李治谨慎地答道:“阿兄才华惊人,定能当得太子之位。不过,侄儿们都很无辜,孩儿也没有别的心思……什么‘杀子传弟’,阿爷还是别再提为好。” 圣人望着他,忽然问:“雉奴,你方才为何哭泣?你许久都不曾哭过了,谁让你受了委屈?只管和耶耶说。” 李治摇首,低声道:“只是风沙迷了眼而已……” 他这样的借口,圣人当然不信,便道:“方才有谁跟在你身边?让他们来回话!” “孩儿刚才一个人……”李治话音未落,殿外的王方翼便回道:“启禀陛下,晋王是与崔子竟一同过来的。”千牛卫是圣人的贴身侍卫,自然只听圣人的号令,也不会轻易为谁掩护。当然,此时李治最不需要的就是掩护了。 “将崔子竟叫进来!”圣人的情绪看似十分平静。旁边的重臣们却似想到了什么,均隐晦地交换着眼神。而始终一言不发的崔敦暗暗咬牙,对于自家幼子无缘无故被卷进来有些担忧。 崔渊奉召而入,行礼之后,便将方才之事一一道来。他就像说旁人的故事一般,一字未增、一字未减,让人留出些许想象空间,又极精准地把握住了关键。连圣人都能轻易地填补脑中的场景:李泰得意洋洋地用汉王李元昌之事来威胁弟弟,仿佛栽赃谋反不过是他的一念之间。而李治被兄长惊吓住了,毫无反抗的余力。 “我怎么会养出这么两个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