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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第3/3页)
眼狠狠扫向她,冷声问道:“怎么,皇后有何异议?” 庄皇后不卑不亢地道:“赵大人身为御史,风闻奏事,本就是职责所在,若无故查办,恐百官不服。” 梁太后讥讽道:“难不成要等他将皇帝气死了才能定罪?御史风闻奏事,可也不能什么话都胡乱说!中伤皇子可是大罪,更何况他还累得皇帝病倒?哀家看,他才是有谋逆之心的人,就是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庄皇后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忽略的强势,缓缓开口道:“赵大人是否有罪,需大理寺调查过后方可知,更何况……” 庄皇后抬眼看向梁太后,平静地道:“后宫不得干政!母后尊为太后,当为天下女子表率,更该以身作则,实不应贸然干预朝政。若母后真的执意要定赵御史的罪,怕文武百官会心生不满,到时朝廷动乱,母后如何对陛下交代?” 梁太后面色怒气闪现,冷冷哼道:“皇帝昏迷不醒,身为太后,哀家自然有权利替陛下处决一个逆臣!” 庄皇后勾了勾唇角,淡淡提醒道:“陛下昏迷不醒,还有内阁。且刘太医已经说了,陛下并无大碍,不过是一时气急了,才昏厥过去,不久便能醒来……莫不是母后忘记了?” 梁太后被狠狠一噎,冷笑着刺她一句:“皇后当真深明大义!只不知这般保赵御史是为了什么?不知情的人只怕要怀疑赵御史是受皇后指使呢!”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庄皇后微微一笑,“所幸母后是明白人,定知儿媳的清白。儿媳一心为陛下、为国家,无愧于心,不怕外人莫须有的指责。” 梁太后被噎了又噎,对上庄皇后笑吟吟的面容,只觉得一股怒气憋在胸口,堵得她心肺皆疼,恨不能跟着皇帝一起厥过去。 庄皇后继续不紧不慢地道:“母后年纪大了,千万不能受累,如今陛下已经无恙,不如让儿媳守着,母后先回宫休息,待陛下醒来,一定立刻派人通报母后。” 梁太后气势上输了一大截,再待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站起来冷冷命令道:“摆驾!” “恭送母后!” 梁太后背影一僵,只得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当晚半夜,皇帝就悠悠醒了过来,庄皇后忙命人端了药来,亲手服侍他喝了,又着人往寿康宫去通报太后。 太医们都在外头候着,并没有离开,此时听到通传,忙进了来,先是细细诊脉,接着又问了些身体状况,方笑着道:“陛下、娘娘不必过于担心,只要好生调养,少思忌怒,平时辅以药膳,定能很快康健。” 皇帝面色有些疲惫,虚软无力地靠在床头,看着庄皇后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心下不由颇多感慨。 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理总是比较脆弱的,更何况庄皇后是他的结发正妻,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虽无多少男女之意,这么些年相互扶持,也有了不亚于亲人的感情。而且,庄皇后为他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内宫在她的治理下,方能如此平静,让他处理前朝政务才可心无旁骛,没有后顾之忧。 患难方能见真情。如今他骤然病倒,就连亲娘都不在身边守着,惟独这位妻子,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 少时夫妻老来伴。 皇帝心下感慨万千,怜惜地握住她的手,动情叹道:“青儿,真是辛苦你了!” 青儿是庄皇后的闺名,皇帝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称呼过她了。 庄皇后眼眶微红,感动笑道:“陛下何出此言,我是大盛的皇后,是陛下的妻子,于公于私,这都是我应尽的本分。” 皇帝心里更是一派柔情,喝了药有些困倦,便让庄皇后留了下来,陪他一起躺下,像普通夫妻那般同床共枕,说着些琐碎闲话。 ☆、第63章 推波助澜 庄皇后一派贤妻良后的典范,细致入微的在皇帝病床前服侍,没几日,皇帝就可以上朝了。 第一件事,自然是赵御史的那封奏章,市井流言很好打听,皇帝早朝上宣帝都府尹问了问,便坐实了大皇子的过错。 盛舒爃立马跪下,大呼冤枉:“父皇明鉴,这些不过是小人故意制造出来的谣言,借此中伤诋毁儿臣!父皇切莫亲信了小人啊!” 盛舒爃这罪往小了说是狂妄悖逆,往大了说是谋逆犯上,端看皇帝是如何处置了。 皇帝冷眼看着他,强压着怒气喝问:“你还敢喊冤?好!那朕问你,为何这谣言不冲着其他皇子来?你的几个弟弟怎么就能安然无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若不是你平日里行为不检,又怎么会落人口实,传出这样的话来?” 盛舒爃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俯身磕头泣道:“儿臣一派忠孝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皇帝讥讽一笑,冷冷地道:“可不是只有老天才知道你自个儿心里是什么样么!” 皇帝雷霆震怒,当堂贬斥盛舒爃,将大皇子狠狠奚落了一番,然后夺取他的一切职务,命他在家好生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