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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第1/2页)
丫鬟想想也是,这脸面是真丢尽了,不走又能怎样? 新柳把偷听到的前尘旧事、叶浔对叶夫人的指责,一字不落地跟裴奕说了。 裴奕上马车之前,又听新梅说了叶浔发火的事情。 进到车厢,看到她静静地倚着大迎枕闭目养神。 她是什么心情,谁都不能体会。他此刻能给她的,不过一个怀抱。 他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无言地安抚。 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后来,呼吸都变得匀净。 睡着了。 若是一觉醒来,便能忘记心头的殇,该多好。 可惜她不能,谁都不能。 叶浔自己都没想到,竟一觉睡到了夜深人静时。 一如每一夜,她置身在他怀中,温暖,心安。 勾唇浅笑时,在叶府的见闻猛然袭上心头。 欢笑时少,烦恼时多。知足无忧的光景,只得片刻。 真不愿得知那样的真相,情愿自己不曾让哥哥追究当年事。 于她,是多了一份为母亲生出的不甘、不值,多了一份对祖母的心寒、失望。有前世的经历记忆打底,她受得住。 可对于哥哥呢?他现在的心境,怕是与前世落入圈套离开京城时一样。 想让他此生过得好一些的,不想让他遭受重创的。她没做到。 真没用。 怎么就不能等到成婚后自己着手查询当年事? 应该连祖母一并怀疑的。 迟了,不想了,顷刻后,便又念及对江宜室说的重话。 也不用想了,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她把心一横,便是兄嫂当真和离,她认了。 兄嫂这一段姻缘,起码到今日为止是错了。 她和外祖母错了,错在无条件地包容、接受哥哥的不足,并且一心要找一个能与她们一样包容哥哥的缺点的人,却没想到,越是江宜室这种人,越不是过日子的那块料。 她忍不了了,不愿哥哥再过后院随时会烧起熊熊大火的日子了。 很清楚,自己大概是不近人情了。但是没办法,哥哥便是有朝一日杀人放火,她都能找到为他开脱的理由。那是她一辈子血脉相连的至亲,她就算不能宽恕、原谅自己,也不能对他冷漠无情。 手足亲情,是没道理可讲的。 她烦躁得厉害,闭上眼睛,急于入梦。梦里平宁,不会有现世烦忧。 越是想,越是不能入眠。 她的手滑进身边人的衣衫,沿着坚实的肌肤寸寸游移,脚尖碰触他的脚,摩挲着他的脚心。 他本能地躲闪,手臂却环紧了她,意识不清地咕哝道:“淘气。” 她无声地笑,继续逗他,双唇印上他的唇,吮着,咬着,纤长的手指在他腰际打着转儿。 他唇角勾起,回应着她的亲吻,将她安置在身下。初时的索要,还带着刚刚醒转的懵懂,亦因懵懂而不克制的激烈。 她心安的闭上眼睛,双腿缠绕住他,让这甜蜜的风暴将自己湮没。 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什么都不想,只想他。 第二日一早,叶浔才知道,昨晚回府后,是裴奕将她抱回房里的。太夫人和柳之南听说后,还以为她伤了、病了,特地去正房询问,裴奕就一本正经地说她不小心撞到了头,头晕得厉害,没有大碍,却需要早些休息。就这样蒙混过关了。 太夫人见到她,嘘寒问暖的,不疑有他,柳之南更是问长问短,让叶浔汗颜不已。 幸好,今日宾客盈门,她没有多少时间不安。 过了巳时,她正在花厅待客,叶世涛来了,马车停在垂花门外。 昨日逃兵一般离开了叶府,都不曾与哥哥说句话,她连忙赶去相见。 等叶浔到了马车前,叶世涛才下了车,身上有酒味,双眼却是光华流转,一如平日。 “今日请了假?”叶浔问道。 “嗯。事先也不知道你今日要应酬宾客,就不进去了。”叶世涛眼含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叶浔扯出笑容,“只怕你有了心结。” 叶世涛宠溺地拍拍她额头,“你就嘴硬吧,我都气得睡不着觉,何况你一个小丫头?” “生气就给自己找些事情,慢慢就好了。” “倒把我要说的话抢先说了。”叶世涛欣慰地笑起来。 叶浔这才问他:“还没到中午呢,怎么就喝酒了?” “有人看着我愁苦得很,劝着我喝了几杯。”叶世涛解释完,说起自己的打算,“我不等祖父祖母的回话了,这一两日,要将那姐弟两个逐出宗族,你——反对么?” 叶浔沉吟片刻,“不反对。除了你拈花惹草,你做什么我都不反对。别伤了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