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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第4/4页)
杜芷书颈后一拍,怀中的人儿安静地昏过去。 他将她抱在床榻上,扶着她的脸颊,看见她脸上的红斑全部消失,露出一张倾世容颜。耳边响起慕合的话语:你喜欢了她十年,我也慕了她六年! 这张容颜,确实让人过目不忘啊!此时他满是后悔,当年在鲜卑,他孤寂或是烦闷的时候,总喜欢提笔勾勒她的容颜,有一次却被慕合碰巧撞见,调笑于他,他怎知,那时候慕合便将这张脸牢牢记住了。 感觉到胸口一片湿凉,低头,深色的衣袍透出血色,刚刚她挣扎时动作太大,牵扯了他的伤口,他却不想惊动他人,只解了衣服自己换药。 ☆、第77章 朗朗晴空下,她依偎君怀,耳鬓厮磨,柔情似水,转瞬,身后怀抱已空,她看着他渐行渐远,他怀中搂着旁人,笑得正欢! “陛下!” 杜芷书惊醒,弹坐而起,一旁伺候的秋蝉却是惊讶,“娘娘,您……您……” “陛下呢?”杜芷书四下张望,已是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却不见陛下身影,因着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杜芷书一时心慌得很,只想尽快见到陛下。 “娘娘,您能说话了!”秋蝉喜不自禁说着。 杜芷书这才一愣,抬手不自觉地抚上脖子,看着秋蝉,轻轻张嘴,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喊着:“秋…蝉…” 听见自己的声音的那一瞬,眼中涌动出泪光,她终于,终于能够开口了!嘴角不禁微微含笑。 “何太医果真没骗人,那还真是一瓶绝好的药引,娘娘如今应该全部恢复了!”秋蝉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事情,继续道:“杜统领今儿一大早求见,因着娘娘还没醒,奴婢本想打发了走,他却在帐子外头一直等着,不肯离去。” 杜芷书一愣,让秋蝉给她稍作梳洗,便宣了杜伊柯进来。 杜芷书确实有许多话想问杜伊柯,哪知他一道跟前,便双膝跪地,把一旁的秋蝉都是惊住。大约猜着他有写话要说,杜芷书则挥退了秋蝉,让她守在进帐处,隔得有些远,倒也听不清里头两人的说话。 杜芷书平静看着他,听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奴才的母亲姓赵,父亲不过鲜卑一群下等的奴隶。”而后自嘲笑了笑:“说一群,只是因为奴才的母亲也分不清奴才的父亲到底是哪个,奴才跟着母亲辗转被卖过许多次,最后一次,母亲病逝,奴才便被贩卖到了建安,遇见了娘娘。” 杜芷书静默听着,收留杜伊柯的时候,便想过他该有个坎坷的经历,这些,是杜芷书这样养尊处优的娇娇女不曾体会的。然而她没有说话,继续等着下文,杜伊柯的这个故事并不完整。 “娘娘收容奴才入府,待奴才极好,不曾有一丝苛责,娘娘是除了母亲外对奴才最好的人,奴才曾暗自发誓要回馈娘娘。娘娘入宫,让奴才选择自由或是参军,对一个奴才,娘娘给了最大的宽容。回鲜卑,奴才也是举目无亲,过不久便仍会沦为奴隶,况且奴才的母亲是大梁人,奴才自小跟在母亲身边,对大梁的感情胜过鲜卑,奴才亦懂娘娘心思,只望日后能为娘娘所用,遂已然投军。然而山西剿匪时,奴才遇上了赵久良,却意外得知了自己还有个哥哥。” 杜伊柯抿唇:“其实奴才一直知道有个哥哥,母亲经常暗夜里垂泪想着哥哥,却不太与奴才多说,奴才只从母亲只言片语里猜出一些,母亲以前应该跟过一个贵人,生下哥哥,之后被贵人的妻妾使计诬陷,母亲本就不过一个奴隶出身,自然被贵人无情弃了,哥哥却留在了贵人身边教养。只是奴才从来没想过这个贵人会是鲜卑王,而奴才的亲哥哥却是鲜卑九皇子。” 杜芷书知道杜伊柯说的是真,当年,她的一念善行,不过也是因为他长了一双和赵九禾酷似的眼睛,说到底,她的恩情并没多么伟大,杜伊柯如今对她,亦算是报了当年之恩。 杜芷书叹息一声:“起来吧,杜统领是京畿禁军之统帅,不必再自称奴才了,如今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想来,你并不欠本宫的,你冒险入鲜卑救出本宫,倒是本宫欠了你。” “娘娘再造之恩,奴才谨记在心,陛下知遇之恩,奴才也从不敢忘,奴才确实曾帮慕合做过些事情,但奴才对天发誓,绝不曾背叛娘娘,背叛陛下。” 杜芷书也无需深问下去了,只道:“陛下都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