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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第1/4页)
“外边风大,娘娘先进屋吧,得知陛下赢了胜仗,娘娘这一夜总算能安眠了。” 秋蝉扶着杜芷书进屋,也正如秋蝉所言,杜芷书这一觉睡得尤其安稳,是来信州后难得的一夜。 然而这一份安稳舒心不过持续一日,第二天下午,赵久良却突然前来拜谒。 下意识的,杜芷书拒绝了见他,不知为何,总觉着心中不安,好像要有事情发生似的,况且她也知道赵久良见她,若不是君臣间的恭维,便是要说赵九禾的事情,而她现今,真的没办法再听这些!遂推说自己夜里染了风寒,不太舒服,不见人。 本以为这样算是将他打发走了,但是夜里惊醒时,看见赵久良站在她的床前,和当年锦荣殿里一模一样,他倒是善于潜入他人房间,只是如今由杜伊柯亲自守卫,他竟也有这个本事,着实让人佩服! 不同于先前,这回的赵久良却是扑腾一下跪地,让杜芷书瞬间愣住。 “二哥快不行了,求娘娘去见他最后一眼!” 杜芷书一惊,难掩的担忧,惊诧问出:“什么叫最后一眼!怎么会!” 见杜芷书还是关心赵九禾,赵久良叹息,语气带了几分哽咽,艰难说道:“之前遇见二哥,见他腿脚不方便,末将本想接他回建安安居,但二哥不肯,执意留在河阳不走,担心二哥出事,末将便留下了身边一位仆役照顾二哥,二哥并不知道。然而就在今晨,仆役送来一封信,说,说昨儿鲜卑残兵退出河阳后,仓皇逃离时途经二哥的村落,为了泄愤大肆杀戮,二哥为保住村上妇孺,与鲜卑士兵起了冲突,双拳难敌四手,长枪没入胸口,性命垂危!” 杜芷书有些恍然,仿若听得不是那么真切,只呆呆地看着赵久良,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信!记忆中的赵九禾可以单脚立于疾驰的马上,可以轻功越过清浅的河面,可以轻松打趴下七八个壮汉......两年前那样惨烈的战役,他都存活下来了,怎会轻易...... 赵久良连磕了三个响头,不同于以往的君臣之礼,这回,他是情真意切地祈求,道:“求娘娘垂怜,二哥如今躺在床上,嘴里一直喊着‘小词’,奴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微臣想着,或许娘娘知道。” 那是她的小名,他一直记着她,至死都不忘,可她注定负了他!眼眶一热,泪珠在眶中打转,她不敢眨眼,只怕那泪珠会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二哥怕是撑不过这两日了,只求娘娘去看二哥一眼,让他安心离去!二哥虽不说,可末将知二哥心中只有娘娘,否则二哥的院子里不会满满是红豆,二哥一直在等着娘娘…一直……即便知道等不到,也从没有放弃过等待……” 杜芷书咬着唇,心中难言的伤痛,可是她不能啊,她该以什么面目去见他?她们曾经山盟海誓,到头来天各一方,即便她有万般理由,在他眼中,也是她弃了他……况且,她离不开这座刺史府! 见杜芷书摇头,赵久良心中难言的愤怒,站起身,压抑着怒气,道:“娘娘当真绝情至此?!” “杜统领寸步不离本宫,本宫根本出不去这座刺史府,何谈去河阳!” “只要娘娘肯去,末将可以安排,末将在刺史府休养月余,还能周旋。这里离河阳不算太远,快马加鞭,一天足可以来回。” 之后赵久良还说了几句,她却记得不清楚,只知道与她约定离府的时间是明晚,然后不待她回答,便是离开。 第二天,杜芷书一直魂不守舍,秋蝉只当娘娘是思念陛下,偶尔还打趣一两句,杜芷书却不回应,之后秋蝉也不敢再说话。 几次见到杜伊柯,杜芷书想开口,可又想起秋蝉前几日的话,话到嘴边,却又是咽了回去,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确定,杜伊柯到底是不是全心只向着她一个人。 头一回,她觉得时间过得怎么快,天一暗,杜芷书也没让秋蝉在身边伺候,一个人在屋子里挣扎,按理,这个时候她不该离开刺史府,去到河阳这样兵乱的地方,可,脑海里总不断回想起与赵九禾的总总,是他带着她走出那段宫中的阴影,他教她骑马,教她射箭,他带给她无尽的欢喜,两年时光,总归是抹不去的,她,该去看他一眼,否则这一生,她将无法安心! 窗外有异动,打断杜芷书的思绪,她靠近窗前,窗沿摆放着一件刺史府小厮的衣裳,毫不犹豫地,她换好了衣服,束起长发。从窗沿爬出,跟着赵久良离开,再到用令牌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