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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3/3页)
帝的视线。 可惜杜芷书的低头避开,却让重光帝误以为是心虚,怒意更甚,大吼了一句:“都退下!” 众人不明所以,却都惧陛下怒意,全以最快的速度退出,杜芷书蹙眉正是纳闷,却听重光帝冷冷说着:“皇后这是要给谁缝制衣袍?是啊,过半月就是他的忌日了...”将衣袍重重摔至地面,而后自嘲地笑了笑:“朕待皇后之心,以为皇后终有一天能看到,朕这半月如此花费心思,可惜,皇后心中却填满了故人,再容不得别人!皇后当真是狠心如斯,这般践踏朕的真心!” 没想到重光帝会突然这么说话,杜芷书诧异抬头,看着满是怒意的重光帝,正要张口,却被打断:“朕每日清晨留下一句诗,如今想想,竟可笑得很,怕是皇后在背地里指不定如何嘲笑,转而丢弃!罢了,罢了,皇后的心果真捂不热……”说完,正欲转身。 杜芷书抿着唇,而后甩袖往屋里走去,竟连一句讨好的辩解都没有,重光帝回头,看着消失在房门后的杜芷书,苦笑一声,她终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转身离去,才走了两步,突地一个木盒从后头重重掷出,正巧砸在他的脚边,盒子滚了两圈后停止,盒盖却是因为重力撞击而打开,里头洒出一张张纸片: 月出佼兮,佼人僚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 这是半月来重光帝留与杜芷书的所有诗句,里头有他初见她时的悸动;知与她不能匹配时的无奈、苦恼;偷偷躲在宫廷角落仰望她时的倾慕;即便远离,仍旧藏于心中不能忘却的相思;再到与她新婚时溢满胸口的欣喜,和如今费尽心思的讨好......他用诗句讲诉着他爱慕她的故事,他祈求着她能懂他,而今,他弯下腰,将所有纸张捡起,十五张,一张不少。 他微微诧异,这才抬头认真看向杜芷书。 “陛下今日既这么说,以后也便不必再来臣妾这里,这些东西,陛下全部拿走,臣妾只当这半月不过梦一场,既什么都不曾发生,便不会再惦念。”杜芷书一边说着,眼中竟是不争气地落下泪珠,却仍旧高昂着头。 握着诗章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心中愈发澎湃,此时的心情实难以用言语形容,他怕会错意,面露胆怯,却有着掩不住的欣喜,问着:“这,是缝给朕的?” “不是!”杜芷书果断说着,而后寻了剪子走出来,在重光帝面前捡起被他丢弃的还未完成的衣袍就要剪下去。 那一瞬的怒意太盛,用力自然猛,却不想一只手突然挡了过来,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划破皮肉,鲜血霎时流出,染红了剪刀。 杜芷书一愣,看着这么深的一道口子,很是气急,握着陛下的手腕,焦急道:“陛下这是这什么!” 眼泪愈发不争气的流出,滴落在了染血的手掌上,却突然有一双冰凉的唇瓣覆在她的眼睑上,而后慢慢往下,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的泪珠,吻上她颤动的睫毛,而后整个人被揽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他抱着她,这是梦里无数次的场景,却是第一次那样真实,她那样娇小,他小心翼翼地,却又害怕只是梦境,遂紧紧圈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 闷在重光帝胸前许久,杜芷书半晌才是说着:“陛下的手……” “不碍事!”两人紧紧拥着,他似乎能听见自己快要跃动而出的心,感慨说着:“小词,你可知朕等这一日许久了,今夜,朕可以留下吗?” 杜芷书许久不说话,重光帝咧嘴笑着,而后在杜芷书还没准备之际,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 “天还没黑呢!” “这有什么关系!” 屋内红烛暖帐、娇喘连连,屋外明月渐渐升起,因不小心窥视了屋内之景,竟羞得躲在柳梢之后,双颊映红了半边夜色。 ☆、第44章 天还未亮,紫瑶听见屋内动静,便端着水盆进屋,打算伺候娘娘起身。将水盆放置好后,问着:“娘娘今日想要换哪身衣裳?” 半晌都得不到回应,紫瑶正觉着奇怪,以为娘娘还没醒,遂放轻了脚步,行至床前,却见床铺一空。 “娘娘?”轻轻唤了一声,而后注意到床头露出锦被的一角。顺着锦被看过去,才是瞧见蜷缩在床帏之后、裹在锦被之下的杜芷书,她曲着双腿,脑袋埋在交叠于双膝之上的手臂中,看不见表情。 “娘娘,该起来了。”紫瑶再次轻唤。 半晌,才是听见闷闷的一句话,“打些热水来,本宫要泡个澡。” 紫瑶应了声,离开床头时还不忘回身看了眼帷幔里后的皇后,摇摇头,却不敢出声。 热水准备好后,杜芷书没有让任何人伺候,连个帮忙添水的丫头都没有留下,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是抬起头,从锦被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