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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满天风雨下西楼 (第2/3页)
敢躲,却也不敢受。我若受了这一拳,恐怕对太子哥的名声有害。江湖上难免要说,太子为人小气,恃大恰细(6)。” 蒋天养随即沉声接道:“太子,大家已经俾足你老哥面子。算了吧。当是俾面我蒋天养。” 俾面这句说法,在江湖交流中可以说是类似底线的象征。说出口来,对方若不“俾面”,便是不想善了,轻则结仇,重则直接开打也是有的。 太子感到蒋天养的手劲,亦明白对方说话的背后意义——一旦真的动手,是不会如现今这般客气的。想来对方的确已经给足他面子,再要为难这个叫车仔的后辈,着实说不响。于是太子收了拳势,对车宝山恶狠狠道:“靓仔,你亚头罩着你,算你好彩(7)。” 蒋天养亦适时圆场,转向车宝山道:“太子哥大量,这次误会,粉笔字抹咗它。你仲不谢谢太子哥?” “多谢太子哥。”车宝山仍是那样温温谦谦的一笑,“那我唔阻两位大佬倾嘢。天养哥,我先走了。” 明明对方做法几乎称得上卑躬屈膝,太子却感受不到自己处于强势,心中不畅。这时听蒋天养笑道。 “好了,圆满解决。不如我们喝一杯庆祝吧!” “好啊!今天我请你喝一杯。”太子倒想听听蒋天养还有什么话说。 话自然是好话,处处捧着太子,叫他听着受落。之后神仙可也来了,蒋天养聊起其父蒋震在位时的洪兴往事——那时太子只有十几岁,酒过叁巡,气氛融洽。 “天养哥,有句话,我还是想问。”太子已是醺然,这一句“天养哥”的称呼,透露他起码此时不再敌视对方了,“你老哥摆明是想挖我过档。我倒是好奇,如果我真的过档,我同你那个头马车仔比怎样?” “根本没有可比性!”蒋天养大笑摆手,心道,车仔与我是何关系?不说情分,血脉相连啊!但对太子说出来的却是,“你头先咁踩他,他都不敢同你出一声。你说他怎么同你比?” 太子闻言亦是大笑——此时他已深深相信,一旦过档,必是这边的巨头。 第二天酒醒,太子仍旧心情不错。此时,陈浩南打来电话相约见面,他便没有再躲对方。 陈浩南听说太子筹款不利,心想帮忙,又怕太子误会。纠结数日,终是赤诚友谊占了上风。见了太子,几乎是好话说尽,要求帮他负担一半的安家费,同时绝对保密。 太子此时也已认清现实,单凭他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在月底凑够款项。若说借债,他甘子泰是看重面子逾过性命的人,因他成名又早,在资历浅的揸fit人面前,常常要端着架子,哪能拉得下脸去借钱呢?陈浩南如此放低姿态,只为帮他度过难关。太子再浑,也不至于不识好歹。 如此,目标数额便是四百多万,之前账上的钱,加上旗下地盘预交保护费,再剩下的缺口,太子硬着头皮去找庄亚琳,请她卖去两个的士牌照,便能凑上了。只是牌照出手,也需要些时间。如此,便正卡在蒋天生规定的截止日期前一天。 明天便是月初一号,刚好是农历八月十五。蒋天生预备请众人来蒋家大宅吃饭,独独未通知太子。 “亚耀,过了今晚12点,太子的钱还不到账的话,你便把剩下一半的安家费打到公司账上。明天一早叫其他揸fit人散给底下手足。”蒋天生坐定于书房圈椅,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支剪头。 “不好吧,蒋生。”陈耀与他点上雪茄,“太子昨天来电话同我讲,最迟明后天,一定到账。” “哼,谁保证明后天一定到账?底下兄弟看着呢!他太子说话当放屁,我难不成同他一样?” 底下兄弟如何尽知细情?不过一两日,显然是蒋生不想担待太子,明踩罢了。但听蒋天生语气不善,坐洪兴第二把交椅的军师陈耀也不敢搭腔。 开口的是旁边一个高大的白人青年——他叫Tommy,是蒋天生近年提拔的、主追美国生意的秘书,常春藤毕业的高材生,空手道十段有些功夫,带在身边还抵得半个保镖,蒋天生对他颇为器重:“可是蒋生,您如此落太子个面,怕不怕……” “怕什么?怕他再带人打上我家门么?”蒋天生冷哼一声,半晌却又叹了口气,“玉不琢,不成器啊。” 陈耀忍不住再劝:“太子已经好成器了。不说咱们自己人,港九黑道,谁不服他?” “什么叫作已经好成器?”蒋天生淡淡觑了一眼陈耀,“凭他现在的料子,可以成器到坐我这个位置么?” 陈耀与Tommy闻言一惊,面面相觑。 蒋天生此时站起身来,拍了拍椅背,复道:“做龙头的,不需要好勇斗狠。而是要担得起这几万人身家过活的责任。太子性格冲动刚烈,过刚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