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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第3/4页)
或许是之前被逼入绝境,那被压制的狼狈与不甘、受辱等情绪一块儿爆发了,他道:“我邀好?玄婴,你摸摸良心说,你做下如此瞒天过海的勾当,我何曾派出一兵一卒抓拿、通缉过你,也就是私下搜搜,如今你露面,我何曾逮着往事质问过你一声,你不识好便罢,何必拿着过往挤兑我的不是。” 其实这就是一桩扯不清的过往了,是谁之错,表示如今比牧骊歌要冷静许多的虞子婴,也懒得跟他费口舌争辨这种过眼云烟。 不过他的话,她却过了脑,呡了一遍记住了。 她交合双袖,眸光冷冷清清地看向商艾文三人,慢条斯理地道:“派你等前来的可是惰皇?” 春十娘看着她掠过来的眼神,只觉那般波纹,一圈一圈,一波一波,水浪一般朝着她蔓延过来,像是喉咙被人掐住,张嘴眦眼,几乎将她窒息灭顶。 “不、不是……” 虞子婴“哦”了一声,便似转瞬便下了决定:“既然不是,那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此话一落,无疑是一枚巨雷炸响天际,三人耳中一嗡,眼睛一黑。 下一秒,商艾文逃跑怆惶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杳然而落,刮过枝叶哗啦啦地摔砸在松软地面,头脑身躯呈不正常的姿势,显然已经断死。 而春十娘则心下一痉挛,猛地抽噎声,耳朵旁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嚓!,一转眼,断肢的酋梧便已睁着一双血红暴突大睛,一脸僵硬地倒了下去。 只剩她一人顶于漩涡中央的时候,她满面骇恐,她并不怕死,干他们这种细作活儿的人,哪一天不是将脑袋提在裤腰带儿上过活的,死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个时间问题,但此刻,她却害怕,也说不上究竟在害怕什么。 但只从那名穿着黑祍交领阔袍的少女出现之后,她的这颗心便一直紧攥着,等到最后一刻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于胸膛间爆发出来时,她反而有一种解脱之感。 不过眨眼间,铺阵着软叶的黄泥地面便横七竖八地堆了三具新鲜尸体。 可这不是普通的三具尸体,而是曾令牧骊歌九死一生,焦头烂额的尸体,但却如此轻松地损于虞子婴之手。 牧骊歌于夜风中僵直身子,表情有些怔忡不已。 “你就不怕……惰皇……” 有那么一刻,他好像看到自己的尸体也累叠在其上,那般惨白,那般凄凉冷硬,暴尸荒野,所以话一出口,实则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了。 虞子婴一如未曾离开过一般,交合着双袖,安静地停留在树冠之巅,墨眉上拢了一层淡月光华:“我与他,早就间隙,又岂是这一次二次的恩怨。” “那你这次救我为何?”牧骊歌着实不懂,就算她与惰皇是有私仇,可却大可不必如此明晃地与异域对上,挑这些个小细节来砸坏,她莫不是因为对他念着些许旧情。 虞子婴转过灰沉沉的眼,此时一只黑漆漆的大鸦扑棱着翅膀飞到大青树后,背幅映着月亮光极为绚丽,它极为狡黠地转动着黑黠黠的眼珠,像是它乡遇故知般,扑腾在绕在她四周飞旋。 “渡鸦?!”牧骊歌眼睛倒是利,一眼便认出了那只常随在嫉妒身旁的乌鸦,一脸怔惊,脱口出现:“难道是因为嫉?” 话一出口,他首先感到的便是满嘴不是滋味儿。 虞子婴被渡鸦烦扰得蹙眉不已,也不知道这只小畜生怎么寻着她的踪迹,不寻它主人去,稍前从林间扑椤过来,偏生就一副死性子地跟在她的身旁,无论如何赶也赶不走。 他的话虞子婴直接视若罔闻:“牧骊歌,奉劝你一句,怒侯、景帝、惰皇等人,并非你能拿捏得了的,要么依附,要么静按不动,却别生邪念,否则瑛皇国会因你而祸。” 虞子婴似警似劝地撂下一句,琵琶袖如蝶翼迎风一斜切,她转眼便如一阵青烟飘然离去。 自然,渡鸦也一并瓜瓜地走了。 牧骊歌留不住她,只望着那已经空无一物的树梢,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