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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3页)
。 盛从肃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心里面最后留下的是心酸与难堪。 你看,这对夫妻多恩爱,就像是无数患难家庭一样,跟电视新闻一样一样的,妻子为了丈夫主动提出离婚。 可是盛从肃心底有无数声音冒出头来,这些声音交织着通通到达他的脑海里。这些令人心酸的温馨和爱惜滋生于欺骗与隐瞒的土壤。 盛七,你不过就是利用别人病情的骗子。 骗子,骗过所有人,你能骗过自己么? 宋如我得不到盛从肃的回答,终于转过头来,她睁着通红的眼睛,用着商量和些微祈求的语气还是对盛从肃说:“离婚吧,好不好?” 盛从肃很快就站了起来,脚下一晃,留了一句:“你不要胡思乱想。”就匆匆离开。 后来老阿姨上来端来早餐,又帮忙宋如我起床洗漱,又推她去二楼的影音室打发时间。盛从肃则一直待在书房内。 他和宋如我认识已经将近十年,她无数次逃离他身边,是因为她恨他,只有这一次,她离开他是因为怜惜。 盛从肃高兴不起来,到了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专家组牵头人的电话,询问他方便做手术的时间。当初保守治疗是因为还没有拿出比较理想的方案,而宋如我的身体状态也不佳。但是颅脑中压迫神经的血块必须去除,不然宋如我的性命也不会长久。 血块的位置不佳,牵头人的意思是大概要做两次开颅手术,最后叮嘱到要最好万全准备。是拿命搏一搏呢还是等死呢?医生让盛从肃做决定。 就在不久前,宋如我曾经问过他:“后悔么?” 盛从肃记得自己当时说不后悔,宋如我讽刺和冷淡的笑声还在耳边。但是到了现在,他后悔。 浅笑低眉的乡下少女,是水中之月。他站在岸边,非得要摘下来,怎么可能呢?抽干了河水,月亮也就没有了。 宋如我还是多年前那个温温和和平静淡然的小姑娘么?她不是了,她现在满腔恨意,到头来却忘记所有,对着他这个仇人感到心疼。 真是屈辱,这屈辱是他盛七给她的。 而到了现在,他还要决定她的死活。她三十岁都不到,就要这样子耗光自己的生命。 盛从肃身处的书房,是二楼最好的位置,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别墅区终于放晴,天空就像是刚刚洗过一样,碧蓝一片。 他心口发疼,眼眶微红,竟流下一滴泪。 “让我想一想。”盛从肃对着电话说。 “您需要尽快,手术时间不能拖。”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的盛从肃,去了影音室,宋如我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心思也不在电影上,喜剧片的情节她也笑不出来。最后电影结尾,字幕放出来,她依旧有些呆呆的,只是叹了一口气。 盛从肃走过去,站在柜子边替她挑电影。老管家一向喜欢井井有条,电影都是分门别类每一格都是不同风格和不同类型。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电影放映机上面的光,盛从肃宽阔的背脊影影倬倬,宋如我看着他仔仔细细甚至蹲在一边的样子,嘴角苦笑。 “开灯吧,我不想看了,应该到饭点了吧?我们下去吧。” 盛从肃翻着影碟的手一停,点点头说:“好。”他很快就过来将宋如我抱在怀里,然后熟门熟路将她抱在轮椅上,然后推到楼梯边,再将她抱在怀里。 他沉稳的心跳声,稳重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姿势,却不再提“离婚”一事。 两人吃饭,宋如我看着一桌子菜和长长的饭桌,想了想对管家说:“麻烦你把菜端到偏厅的小桌子上吧。” 她笑笑对盛从肃说:“吃饭不要离那么远,我想跟你说说话。” “好。” 他们相识近十年来,宋如我第二次给盛从肃夹菜。第一次还是刚认识的时候,她还没有恨他,将他当做朋友招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还是像昨天一样。 “今天医生那边来电话了么?” 盛从肃吃了一口饭,点了点头:“来了。” “做手术吧。”宋如我喝了一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