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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第3/4页)
又哪能真的完全不在意? “总是老爷心善。” “先生莫要笑话我了。”高老爷苦笑连连,“若不是我优柔寡断,也不会养虎为患造成今日这等结果,说到底还是我自作自受。” 金氏的用心他是早看出来了,若他一早把人赶出去,虽然会闹些不愉快,也不至于成今天这样。想到这些,高老爷也是一阵苦恼。他想,他明明是想所有人都好的,为什么最后的结果却总不尽人意?张氏如此,他二弟也是如此?他想过要同张氏不和睦吗?没有。就算他纳妾,就算他喝花酒,就算他早先偏着高老太太,可这又算什么?朝中官员哪个不是如此?就算有那因条件没纳妾的,也会在外面偷腥,何况既然做官了,又有几个是真没条件的,更多的不过是沽名钓誉。至于说偏着老娘,那更是千古孝道。 而现在,张氏却一人带着孩子留在京里,说是与几个孩子相看对象,可他又不是真傻的,哪能不知道这就是个借口?十多年的夫妻最终却走到这一步,他心中也不是不难受的。 而对高二老爷,他一开始也是真的想让他好的。虽说有高二老爷打理生意,他更为放心,但他这个弟弟,真没什么资质。读书上如此,做生意也没什么天赋,只能说个不愚笨。生意之所以能赚钱,大半靠的还是他。比如在老家,他打理的就是粮铺和酒楼。别人家的粮铺要收粮,他们家的却基本不用,他得了举人后,就有很多人家带着田产来投,待他得了探花,来投的就更多了。当然,这些人是为了免税,可过后也会给他交租。 只高二老爷一家,随便能吃多少粮食?大多还是拿来卖了,有不够的也自可找自家庄子里的人来收,各方面都便意。 而那酒楼更是大半的生意都靠老家官场、商场上的人支起来的,此外还有很多学子冲着他的名声到那里聚会。事实上因为他是这些年安县唯一的探花,很多学子要去科举前,都会到他们家的酒楼里坐一坐,讨个彩头。 而来到江宁,他们又经营了布匹丝绸,不过是把收上来的货再卖出去。 不管是粮铺、酒楼还是布庄都有掌柜,高二老爷所做的不过是盯着账本,不出什么大乱子罢了。这件事,他找个忠心能干的管事,说不定比高二老爷做的还要好。为什么他要交给高二老爷?还不是想着他是他兄弟? 但最后,却又是个这等结果。想到这里他不仅有些灰心丧气:“先生,我是不是很没用?” “老爷不过是心太软,太用情。” “先生真会宽慰人。” 高老爷摇摇头,只当金先生是说客气话。金先生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他倒不是完全安慰高老爷,而是真的这么想的。在他看来这就是高老爷最大的毛病。总想所有人都好好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不好。当官这么长时间,他还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也不知是该说天真呢,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 能成了探花,又知道抱张家的大粗腿,总是不笨的,可为什么就想不明白这世上的人都是有私心的呢?这大概,还是过的太顺遂的缘故吧。 金先生想到自己少年得名,却屡屡不能更近一步,早年意气风发,最终却不得不到张家做清客不由得就有些伤感。早先,他也觉得自己能指点天下扫荡不平,早先他也立过誓愿,早先他也有诸多梦想。可现在呢?不过是一知州的幕僚,就这,还有早年的同年同学羡慕。 “老爷真要与二老爷分家吗?” 高老爷有些犹豫,但想到金氏,一咬牙:“此次若再不分,不知那毒妇又要出什么计策,只可恨那金氏竟还是我高家妇!” 他虽然能和高二老爷分家,却不能把他赶出高家,别说他娘不会同意,就是他自己也有些不忍心。 金先生想了想,道:“若老爷只是想赶走二夫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二老爷之所以不愿意休了二夫人,一是因为晨哥等人;二来也的确是夫妻情深;三来……也是被二夫人管惯了,没见识过别的女子。若找一个能言善道,善解人意的……” 高老爷怔然出神,金先生看出他已经意动,当下笑道:“此事老爷不用理会,在下就办了。” 不说高老爷这边如何,高二老爷那边却是愁云惨淡。从高家出来后,他们先找了个客栈。虽然来江宁后,高老太太又给他们配了不少仆人,可这个时候又有几个敢跟他们?所以最后他们带走的,还是从老家带出来的那几个。虽然他们找的客栈算是中上等的,又包了个院子。可既然是客栈,那铺的用的又哪里会太好? 要放在过去,他们也不会太计较,可这一年多他么处处用好的吃好的,这一下就有了落差。本来他们心中就不舒坦,再看此事的情况,那就更不是滋味了。晨哥琪姐也就罢了,老二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