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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第4/4页)
我和小金存的钱也派用处了。” “小金也会打毛衣?”李周想象不出。 “她做钩针活,外贸厂发到村里的。急等着要,工时特别紧,一旦接了就得连日连夜做,但是钩一朵花有五毛钱。我父母也会做,有活的时候,早上做好一天的饭,每个人都埋头做手工。”那时候家里没多少钱,可大家都笑眯眯的,干得再苦也不觉得累,对未来充满憧憬:做好了能换钱,存了钱去买横机,摇了横机、赚的钱更多,可以造房子翻新屋,住得好吃得好,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日子更幸福。 没想到钱多了人的心也变了,丁维娜摇摇头,“你们城里人可能没见过那种阵势。” 李周拿起一个线球,捏在手里软乎乎暖洋洋的,“我妈也会打毛衣,不过她做事没你细,老是这里那里掉一针。她也不像你这样,是三根针绕成一个圈。” 丁维娜笑了笑,那种打法比较家常,打出来的毛衣容易留下换针的痕迹,不如分片打的时髦。她看看墙上的钟,八点多,等九点的时候再提休息吧,免得他又抱怨她不够热情,老是想赶他走。 她换了个话题,“你们行里最近工作不多?” “我在分理处,有时候不在领导跟前领导想不着我。”好事想不着,不好的不会拉下,“平常来去是那些,理财黄金保险。”李周说到这就有点头大,春晖路分理处以前有黎正在,每样都有他去想办法托底,现在换了他,再努力也没人罩着舒服,业绩后退了几名,被领导不点名地批评了,问题在于这真的不是他个人能改变的,发动群众也没用。手机能上网后,信息传播的速度快到无法控制,连卖菜的空下来也知道翻翻最新时事,不是柜员动嘴就能蒙人的时代了。 “银行,不,整个金融行业,适合进的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小老百姓不是不能进,进了烦恼多。”李周难得地发了句牢骚。 丁维娜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自然晓得这些人情世故。连园长格外高看她,有什么技能比赛都喜欢派她出去,也是因为她妈用“家兄”打过招呼。园长把给小青年表现机会当作是回报,丁维娜只能乖巧地接受,尽管她知道背后有人戳她的脊梁骨。但有什么办法呢,做人就是你看我好、我看你才是真好。 想到老师们讨论的收益,她问行内人,“余额宝跟理财比起来,是不是风险要小?” 李周摇头,“凡是基金,都不可能保本保收益,这是央行规定的,余额宝也是基金形式。” “那你们不是也有一些产品宣传时说保本保收益?”丁维娜不解地问。 “这个说起来复杂,反正你记住一条原则就是,凡是高收益的理财必定高风险,凡是保本保收益的,肯定是嘴头说说,合同上没有相应条款。只有合同上写明的,才是肯定的。”李周不知道丁维娜问这个的用意,也不好出面揽她的存款,他又怕她上哪个分理处的当,去买不知名的理财,“有些理财尽管亏了本,但仍然按照事先的说法给客户分红,是因为有的单位挖东墙补西墙保面子。哪天不要面子起来,就按合同办事了,这种情况现在出现过,亏老本的人闹翻天也没用,有合同在。” “你记住,银行保本保收益的只有表内业务,就是最日常的存款,其他统统是表外业务。甚至有些业务银行只是过过手,代销而已,事后根本不会认账。”李周再三叮嘱丁维娜,“要是别人向你推销,你拿这几句吓吓人,保证他知道你是明白人,不会再多说了。” 他一番热心,丁维娜又是好笑又有点甜,要知道李周和黎正不同,不会在日常上婆婆妈妈,他也是怕她受到伤害才说这么多。她笑道,“你平时哄别人买理财不?” 李周硬着头皮说实话,“没办法,遇到进门的客人总是要推销的,这是我的工作。但我有原则的,上年纪的不建议,钱不是放着不用的不推荐。我们行里属于要面子的一类,理财有问题的话会想办法解决,一般不让客户亏本。” 丁维娜点头,“我知道,你们上班不容易。” 也不一定,李周喉头动了动没说出口,家里有个三千万现金随时能动用的,在银行上班日子就好过了,比如黎正……话又得说回来,黎正有真才实学,加上东风,自然别人追也追不上。 到了九点,丁维娜催李周回家,好不容易把这位仁兄送到门口。金小田风一般地冲回来,拿了包又冲出去,“我有事要出去,你先睡。” 邓思敏打电话给她,说路上遇到吴律师,见他被人打了。 谁吃了熊心豹胆,在有法律的地方打人,金小田一路噘着个嘴,连黎正的安慰都被她自动屏蔽了。 这是法制社会~~法制社会~~最好打人的家伙没跑,看她去了不打他个落花流水、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