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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3/3页)
吃大半瓶,少棠给他捋脖子,说“瞧你这点儿出息!你别再噎着、噎死了!” 小北也有机会再次造访森林里的哨所。 迎接他们的是哨所里一群嗷嗷的凶猛的“恶狼”,小斌他们突然从屋里扑上来,用棉被蒙住少棠的头,摁在床上蹂/躏……这是他们班一贯对待进山者的“礼遇”。在山里憋得浑身长绿毛的一群人,看谁从营里吃饱喝足了回来,都要疯狂发泄一通生活的枯燥闲闷。少棠被棉被捂了,手脚动弹不得,挨了好几记闷拳。当然,隔着棉被也打不疼,战友之间闹着玩儿的。 孟小北可向着少棠了,扒着小斌肩膀骑上去怒吼:“不许动我干爹!” 小斌不服气地说:“哎呦喂喊得这叫一个亲,他生的你吗!” 旁人一同起哄:“棠棠,你不是每天晚上射到被窝里,射墙上啊?啥时候整出这么大一个宝贝儿子!你日得出儿子吗!” 人缝里姚广利插一句嘴:“他也就日得动小斌。” 小斌分辨道:“瞎扯!明明都是饿日他!” 一群爷们儿动作粗鲁豪放,说话就是“日”来“日”去,连带孟小北一起捂进被窝。眼前黑压压一片,耳畔是闷闷的欢闹声,孟小北几乎喘不过气,黑暗中似乎看到少棠的一双眼,一丝微亮。少棠鼻翼间气息热烘烘的,直喷在他脸上……俩人一起惨遭蹂/躏。 林间山清水秀,别有洞天。林场工人艰苦作业,开荒,参天巨树轰然倒下,浓绿色枝桠间闪烁一缕金色阳光,照耀山沟里不为人知的幽境。 少棠带小北在那个水潭边洗澡。 林子里没外人,更不会有女人,远近作业的工人或是哨兵皆是一群粗鲁的糙汉子。两人脱得精光,不必有所顾忌。 潭边还立着忠犬二宝的石头碑衣冠冢,四周野草苔藓丛生。 二十一岁的贺少棠,那时极年轻,身材瘦削修长,又有一层结实肌肉,赤/裸身体蹲在潭边,影子静静地浮在水上,四周白雾缭绕,影影绰绰。 孟小北夏天晒成一只深褐色猴子,后背淡淡一层细微体毛在阳光下晒成金色,像金丝猴。他仔细地扒着看:“干爹,你肩膀上留了一道疤。” 少棠说:“吓人吧。” 小北说:“从后面绕到前面,差点儿砍着你脖子,那天流好多血。” 贺少棠不在意,淡淡地:“没事儿。” 少棠把毛巾往后一甩:“儿子,给你爹搓搓背。” 孟小北就乖乖地给他干爹搓背。他干脆站起来,一只光脚丫子踩在潭边石头上,拉开个惯使力的弓步,一下又一下,十分卖力。少棠静静抽烟,半眯眼享受着…… 水声缓缓流淌,眼前一面纯净的水晶,水晶底下鱼儿徘徊,天空碧蓝如镜,上下辉映,美得如梦如幻。 在孟小北心里,这是他记忆中的天堂,他与少棠似乎最亲密的一段时光。 孟小北搓得汗都出来了:“哎呦累死爷了,你舒服了没?” 少棠一笑:“舒服,真孝顺。” 贺少棠这人表面温和,骨子里也是烈性。这人身上最柔和的地方,就是脸上眉眼间几道线条,安静的时候温存而美好,确是个美男子。但人千万不可貌相,不能把狼当成个兔子,不然下回一准儿吃这人的亏。 少棠嘴角附近有一颗很小的黑痦子,凑近才看得见。 孟小北摸着那颗痣:“你用自己的舌头能舔到这颗痣吗?” 少棠说能,然后伸出舌头舔给他看! 孟小北:“小斌叔叔说你这是美人痣!” 少棠略带痞气一乐,嘴唇翘起来,很好看:“哼,老子是美人儿么?美人儿有我这么壮皮这么糙,吓死他大爷了。” 孟小北也慢慢长开了,小耷眼,瓜子脸,细瘦身材,已有后来帅气大人样儿的雏形。 俩人光屁股并排坐潭边,撩水洗。小北这时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体与少棠有些不同。他没有抖动的喉结,他也不长胡须毛发。他还没发育呢,离青春期还颇有几年,没太多那方面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