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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4/4页)
个人,真是天生操心的命,我留下来了,他又惦记去救那个日本人木户有三。他朋友明明死于日本人之手,他倒挺会以德报怨。好说歹说,王绍义才把那个日本人给放了,可真是横生波折……” 付贵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好了,这么晚让我进城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海兰珠站在原地:“王绍义要对东陵动手了,一城的消息你们已经看到了吧?” “黄克武已经去通知孙殿英和宗室了。” “很好。一城把你叫进来,是要告诉你,姜石匠的下落已经搞清楚了,他希望你尽快赶到他身边。” 付贵没露出惊讶表情。从许一城“金蟾分水”牌子的变化就能知道,玉玦没有了,料姜石还在。难怪王绍义决定七月初兵发东陵,掌握了姜石匠,就等于掌握了地宫钥匙。 “他在哪里?”付贵问。 “据我打听,他并不在城里,而是在离这里二十里之外的刘家村里。老头已经七十多岁,风烛残年,经不起折腾。所以王绍义派了一队人去了刘家村,监视着姜石匠。等到平安城的大部队出发以后,他们到东陵与主力会合。” “这么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付贵不动声色。如果姜石匠在城里受到严密保护,那他几乎没机会救人,如果是在村里被小股人马看守着,那么还有那么一点机会。 “是的。不过一城的意思是,不能救得太早,太早就会被王绍义觉察。要等到他的部队进入马兰峪伏击圈无法后撤,再把姜石匠救走——在必要的时候,不妨一劳永逸。”海兰珠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语气着重。 付贵微微抬起下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许一城的意思?” 海兰珠咯咯一笑,随即掩住檀口:“一城怎么会这么说呢?他那个人心地太善良。不过这对他、对咱们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的目的是保陵,不是盗墓,如果唯一知道墓门所在的姜石匠死了,那是最好不过的做法,只是太过残酷。付贵可能会这么干,但许一城绝不会。 付贵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娇滴滴的海兰珠,思路居然跟自己一样。 付贵禁不住多看了一眼海兰珠,目光冷峭,海兰珠没把眼神移开,表情如常:“我自作主张,其实是为他做一个他知道好但不敢做的决定,他不必因此而被良心谴责,东陵也能消除最后一个隐患——何况我们也并没说一定要灭口,那是最后的手段,不是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付贵问。 海兰珠此时表现出的样子,绝不是一个正常女孩。付贵能够在她身上嗅出一种和自己非常类似的味道,冷静、精明、无情。 看到付贵起了疑心,海兰珠嫣然一笑:“不管我是什么人,您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对一城不利的。” 付贵“哼”了一声。他就知道宗室安插这么一个人在许一城身边,没那么简单。难怪她一个人失陷在平安城,毓方却不闻不问。 “在这个城里,我会是一城最好的帮手,他的耳目。很多事情男人不方便打听,女人一勾就出来了。”海兰珠道。付贵仿佛没听见这句话似的冷着脸道:“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对了,一城让我谢谢你,谢谢你为他做的一切。” “这种话,让他当面对我说,别找个娘们儿传话。” 海兰珠一点也不着恼:“他现在被监视嘛,我也只能到晚上才能跟他偷偷说句话。” 听这句十分暧昧的暗示,本来已经转身离去的付贵又把头转回来:“我就一句话,许一城的老婆快生了,你提醒他一声。” 海兰珠笑意盈盈地解释:“这我知道呀。一城都跟我说了,我还准备了礼物呢。” “你不必跟我解释。” “不过呢,其实他进城的时候,我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感动。想想看啊,一个男人为了救一个女人,不顾生死,独闯敌营,在大英帝国,这就叫作罗曼蒂克。”海兰珠用手指尖抵住下巴,优雅地看向付贵,“中国男人里,明白这一点的实在太少了。他们都是些自私、自大,只把女人当成附属品和生育机器的猥琐家伙。一城和他们可不一样,就算用最严格的定义,他也可以算是个绅士呢。” 她说完以后,发现付贵已经消失在夜幕中,阴司间门前只剩下她一个人肃立。海兰珠撩起几丝头发,眼神闪动,刚才的媚意飞扬一下子收敛起来,长长呼出一口气,也朝外面走去。 就在平安城里暗流涌动时,京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留守北京的刘一鸣最近不安感越发强烈了,姊小路永德自从逃走以后一直没有出现,可刘一鸣非但不觉得轻松,内心反而愈加不安。姊小路永德是一个典型的军人,他没有带人回来报复,只能说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