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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2/4页)
人都觉得奇怪,可人家严掌印说了,是那些宫婢太监擅离职守。” 陆妍笙又道,“擅离职守,怎么个擅离职守法儿?” 玢儿耸肩摊手,“您问奴婢,奴婢问谁哪?据说掌印审完人就不由说都给处置了……”她拿右手在脖子上抹了抹,又道,“死无对证么,东厂一贯拿手的戏。” 她听后怏怏的,如今大梁的前路是愈发的晦暗了。文宗帝一病不起,现在就连不成器的皇太子也让严烨用计废黜了。皇后懦弱无能,合宫里唯一还能坐稳大局的就只剩下个年迈的高太后,可偏偏太后还对严烨处处委以重用,一切都在照着他布下的局往前推进,大势已去兮。 她抬起双手覆盖住整张脸,说话的声音从指头缝儿里传出来,闷声闷气不大耐听,只道,“我过去一直不待见景晟,可如今见他被废黜,倒还可怜他。”说着一声长叹,“我和大皇子都是严烨的刀下魂呢。” 这桩事上头,她和景晟都是被严烨算计的人,一个失了清白,一个失了储君的地位,难免感到同病相怜。 玢儿在一旁听她念叨,心头也是不住地欷歔。帝王家的人各自有各自的悲哀,这一点非皇室人永远无法体会。可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皇子有今日这下场,也不能全然怪罪严掌印。 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外头传来阵脚步声,抬眼看过去,只见音素打起珠帘进了来,神色带着种莫名的古怪。 陆妍笙听见了动静,双手略往下移露出一双浮肿的眼,朝她看过去,问:“你怎么了?” 音素支吾了瞬,道,“娘娘,厂公来了。” 听了这话,妍笙的脸色在刹那间沉了,目光也冷下去,在床榻上翻了个身面朝里地侧卧着,撂下两个字来,“不见。” 音素颇为难,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主,这可如何是好呢?正进退维艰,珠帘一阵响动,后头走进来一个身量颀长挺拔的男人,唇微抿着,带着几分倨傲孤高,眉眼如诗又如画。 玢儿也瞧见了他,不由唬了一跳,下一刻又感到气愤——这个督主果真是愈发地无法无天,在宫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怕教人看见,出入娘娘的寝宫就跟回家似的,仗着自己权势大就欺负人么! 这丫头是个急性儿,卯上劲儿来可以六亲不认。她想起昨晚上主子受的委屈,险险要冲上去跟严烨拼命。音素眼睛尖,一眼瞧见她面色不对连忙伸手拉住他胳膊。 这丫头没和厂公打过交道,这是不知道厉害呢!因扯着她福身见礼,“厂公。”面上勉强堆起个笑容,诺诺道,“奴婢们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顾玢儿愤恨的眼神,半拉半拽地将她拖了出去。 两个丫头退了出去,屋子里变得尤其安静。严烨抬眼看过去,只见她合衣在牙床上躺着,面朝里,乌亮的青丝披散在软枕上,像墨色的绸缎。 他叹了口气,上前挨着床沿坐下来,垂着眸子看她的背影,神情竟然有几分尴尬。昨夜怒火攻心失了分寸,下手也不知轻重,这丫头娇得很,不知道身上是不是留了伤? 陆妍笙睁着眼睛躺着,一言不发,并不打算搭理背后的男人。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气愤格外诡异,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半晌,终于他沉不住气,在她身后晦涩地开口,嗓音略微沙哑,问她说:“还疼么?” 怎么可能不疼?简直不能把人疼死过去!他这简直是明知故问么!她心头憋着一团气,仍旧不转过去看他,只冷声道,“拿刀子割肉也不过如此了,厂公说疼不疼?”说完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兀自下了逐客令,道,“本宫累了,不想说话也不想见外人,厂公请回吧,往后也别来了。” 他胸口一堵,事事游刃有余的人这时候也变得笨拙,再多的言辞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分明想把她捧在手掌心宠着护着,偏生给予了最残忍的伤害,他感到挫败,却又无可奈何。 背后的人半天不说话也不走,陆妍笙的耐性快被消磨光了,压抑了多时的委屈又袭上心头,她深吸几口气压抑住眼眶里的泪珠子,声量抬高了几分道,仍旧客客气气请他走,“厂公请回吧!” 一口一句厂公,仿佛将人拒之千里。愈是客气愈是疏远,他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只觉分外恼火。然而话出口却仍旧平静无波,“别称我厂公,你就这么想同我划清界限么?” 他虽未发作,压抑的话语里头却透出了寒意,陆妍笙听了这话终于从床上坐起身,回转过头来看向他,眸子里闪着点点泪光,语调哽咽道,“不然呢?你我不该划清界限了么?”说着愈发伤心起来,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