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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1/4页)
严烨低低叹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上前几步,高大的身躯缓缓蹲下来,打望着她的脸色和唇色,忖度了会子便瞧出了蹊跷,渊渊的眸子半眯,沉声道,“她这恐怕不像是犯了什么病。” 一旁一个刚入宫的小内监没头没脑便蹦出一句话,“难不成是中毒?”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中毒?心惊胆战之余又偷偷那余光瞄着身旁的人,方才好好儿的,如今说中毒就中毒,可见下毒的人就在这里!她们面面相觑,心头惶惶而不安,纷纷同身旁的人拉开了一小段儿距离。 灵书眼中滑过一丝惊慌,深深埋着头不发一言。 玢儿眸子惊瞪,不可置信地重复,“中毒?”怎么会中毒呢?好端端的一个人,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这太吓人了。 严烨眼中蓦地滑过一丝狠戾,侧眸剜了一眼那多嘴的内监,直吓得那小内奸打起摆子,又问玢儿,“小主方才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吃过什么东西?晨间用过早膳便忙忙地出门了,一直忙活到现在,小姐哪里顾得上吃东西呢?玢儿急得眼泪直掉,边拿手背揩泪水边摇头,“没有啊……”说着忽然又觉得惊恐起来,若是小姐出了什么岔子,岂非……因又焦灼道,“厂公,小姐中了什么毒,严重么?” 严烨挑着眉摇摇头,他只是个内监又不是医士,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秀女入宫的头一天就出这样的事,着实有些不妥。他垂着眼帘定定地望着紧紧闭着眸子的陆妍笙,有几分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伸手将她轻飘飘的身子从地上抱起来,迈开大步朝着乾西五所的方向走,边吩咐说,“让太医到乾西二所来。” 一众人方才跟在他身后走过去,灵书走在最后头,大冬的天儿,她的掌心却已经汗湿了一片。 ****** 陆妍笙成了合宫里唯一一个才刚入内便传召太医的小主。 太医院的陈太医替她动了针,在一些大穴位上扎了好几回才将污血放出来,忙活到二所里的小主悠悠转醒,已经是隔日清晨的事。腊月里的清晨,风冷得像是能割肉的刀,昨日的阳光已经没了踪影,唯有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夜里下到了天明。 头痛也痛得怪,像是钻进了脑子最里头,扯着揪着地疼。 妍笙极其艰难地缓缓张开眼,手肘撑着榻从牙床上坐起了身子,皱着眉伸手揉太阳穴,推了推坐在在脚踏上伏在床畔睡着的玢儿。 玢儿是妍笙的贴身丫鬟,在沛国府里守夜是经常的事,是以她睡眠很浅,无论再累再乏,仍是一丁点儿响动就能将她惊醒。被人搡了肩膀,她登时一个激灵睁开眼,瞧见陆妍笙正坐在床上望着自己,不禁一喜! 小姐醒过来了! 她咧开嘴笑,猛地站起身子朝她关切道,“小姐……”说着又啐了一口自己,“啊呸,小主!您觉着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适?” 脑子疼,腰酸背也疼,陆妍笙瘪瘪嘴,却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只敷衍地摆摆手,宽慰玢儿说,“好多了,没什么不适的。我睡了多久?” “并不久,”玢儿站起身来将靠枕放在了她身后,扶着她靠上去,回道,“也就一夜的光景。” 妍笙点头,忽地又想起昨日自己的不对劲,忙又道,“昨儿我是怎么晕过去的?我都记不大清了……”边说边揉了揉眉心,“太医怎么说,我可是罹患了什么病症?” 方才光顾着高兴小主醒过来,差点连正茬儿都给忘了!玢儿一拍脑门,朝她凑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小主,您不是患病,是中了毒!” “中毒?”她惊呼,又连忙拿起右手捂住口,眉头紧锁着沉声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玢儿朝外厢张望了一眼,从梅花朱漆小几上将掐丝珐琅花鸟图案的暖炉递给了妍笙,方才又道,“小主,昨儿您不知是吃了什么中了毒,晕倒在景仁宫外头的宫道上,还是厂公将您送回来的呢。”说罢她微微一顿,语调里头似乎有几分规劝的意味,试探着道,“小主,今后您也别老是看不惯人严厂公了,要是没有她,昨儿您没准儿就……”她将右手摆到了脖子的位置,龇牙咧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妍笙压根儿没将她的后半句话听进去,只顾思索着前头半句,不解道,“不对啊,昨儿我在府上用过了早膳便入宫了,什么都没吃过啊……”正说着,她却又蓦然住了口,脸上浮现出震惊同不安交织的神情。 玢儿显然也和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