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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第1/3页)
她战战兢兢,谨言慎行。 他说:“跟我进来。” 她低眉顺目,进门,换鞋,亦步亦趋。 他头也不回,边脱外套边问她:“喝点什么,茶、咖啡、或者果汁?”其实,这些家里都没有。 这里,甚至没有生活的气息。 因为,它的女主人,彻底遗弃了它。 重逢后,他时常思考——假如七年前的那一夜,他放弃亲自指挥搜捕陶远锡,选择回到这里,那么,结果会不会大不相同? 就算她从此怨上他,但至少,她不会独自一人带着他的孩子,在那完全陌生的城市,打落牙齿和血吞,摸爬滚打那么多年。 不会遇上言休,也不会有何晓佐…… 诚如他所料,她讷讷的回:“不、不用了,谢谢。”生疏而客套,如混进茶餐厅想歇个脚的过客,不想被眼尖的服务员发现,极力掩饰吝于付出,可还是泄露出了生硬周旋的尴尬。 他把外套随意丢在一边,开始解金属质感的袖扣,微微转过点头,眼角余光睨着她,不温不火的语调:“你确定?” 她垂了头,抿了抿干涩的唇:“可以给我一杯白水么?” 他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小臂,不管她看没看,都对着她点头:“稍等。”找出水壶,要现烧。 饮水机很方便,可存在常识性问题——因顾及使用寿命,最高温也只烧到九十几摄氏度,众所周知,一百摄氏度才算开水,半开不开的自来水喝了不好。 哪怕仅这一次,他也不想随意糊弄她。 她局促的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钻进厨房的他。 这一幕,似曾相识,而她只是皱紧眉头,默默的念:不要乱想,晓佑在等我! 烧够她喝的,不需要很久,也给了他酝酿好情绪的时间,端着水杯出来,放到她右手边:“热,凉凉再喝。” 她看着杯中水,从轻荡到无痕,正要开口,却被他抢先一步。 “还记得……”这是追忆最惯用的引语,可她哪还有什么印象。 见她一脸戒备,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笑:“听过大海在唱歌么?” 她的表情由戒备过度到茫然,又转为面试的谨慎:“没有。”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转到窗前贝壳风铃上:“我的妻子,还爱着我的时候,一直想这样对我说,可我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绷紧身子,虽然记忆混作一团,她认为自己是“莫离”,可为了此行,很多真心关怀她的人,避重就轻的跟她讲,她和沈夜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 更有甚至,直接明示她,她完全可以把自己当做沈夜的妻子,只要答应沈夜的要求,“她的晓佑”便可安然无恙的回来。 他的声音低柔,似在自言自语:“很多人都当我娶她,是为了报复,可她父亲伤害我母亲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我娶她,纯粹只因为她是她罢了。” “人无完人,在这一方面出色点,在那一方面,必定存在缺憾,而我的问题,是存在着很严重的人格缺陷,譬如强迫症、譬如洁癖、譬如——情感迟钝。” “强迫症是种很常见的毛病,而我的症状,似乎深刻点,生活上的细节就不必说了,就连做事,也透出明显的症状,譬如没处理完这件事,就没办法好好处理下一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有一天,她的重要性,会大于仇恨,所以,我把她排在了仇恨之后。” “她曾经认为,我和她堂嫂之间存在‘特殊’关系,可她并不知道,我有重度的肉体洁癖,在她之前,我甚至讨厌别人的碰触,跟她堂嫂也是在很熟悉后,才勉强接受她挽着我的胳膊,还是隔着衣物的,又怎么会出现肉体关系呢?” “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人莫过于母亲,所以,结婚之前,我加班处理公务,挤出时间,本打算带她到我母亲坟前给母亲看看的,机票都定好了,可她在我假期前一天,突然跑到我家里告诉我她怀孕了,我有点烦,恶意的揣度这是她用来绑住我的手段,所以我把她一个人丢在我家里,单独去见我母亲,不过,还是带去了她的照片,我告诉我母亲,这个女孩是害死她和继父的凶手的女儿,可她让我感觉很舒服,所以,我还是决定娶她了,我知道,善良的母亲会接受她的。” “不过我没想到,她堂嫂竟也追着我到了苏州,并再一次提出想要到我母亲坟前上柱香,可是,既然已经决定结婚,那就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老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作为掌权者,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明白,何谈处理百姓事,我没兴趣看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委屈难过,因嫉妒而狭隘,因狭隘而汲汲营营,既然娶了她,就要负担起她的快乐。” “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拒绝了她堂嫂去我母亲坟前上香的要求——我带去给母亲看的第一个女人,理应是我妻子。” “在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