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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1/3页)
他似乎发现了赵清渠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却显得太过沉重,如此猝不及防,让他本不再被外物轻易打扰的心境,也起了一丝涟漪。 沉默的快速冲完澡,赵璋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见赵清渠躺在床上,即使在睡梦中,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他似乎陷入了噩梦,身体不安的小幅度扭动着,呼吸急促,忽强忽弱,手指神经质的痉挛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赵璋拧眉,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赵清渠的面庞。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焦躁不安的赵清渠,即使是在睡梦之中。 “原来你也会害怕。” 赵璋的声音在黑暗中尤为清晰,上扬的语调带出几丝惊异,缓缓沿床边坐下。 他一直觉得小叔冷漠而镇静,仿佛没有人类应有的感情,理智的就像一个机器,一举一动都经过精确地计算和思考,没有半分差错。 可如今,这样的一个男人在午夜时分,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脆弱。 原来再强大的人,内心依然有无法克服的恐惧。 赵璋想起了自己,在曾今那一端暗无天日的囚禁的日子里,自己是不是也曾在睡梦中如此恐惧颤抖,也曾无助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全是徒劳。 赵璋心底忽然产生了一股怜悯。 他缓缓把手伸了过去,看着赵清渠无意识却十分迅速的牢牢握住自己的手,然后微微舒展开眉头,仿佛抓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即使在睡梦中,赵清渠的力道依然大得惊人,似乎用尽浑身力气,骨节微微泛白,手背青筋尽显。 赵璋被握的隐隐作痛,他的眉皱了皱,试图伸手掰开,却在覆上赵清渠手背之后,忽然顿住了,眼底显出一抹惊异。 赵清渠的手在发抖。 抖动顺着他的手心传到心底,将心内的涟漪又扩大了几分,赵璋低头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神情复杂莫测。 黑暗中,空旷的卧室内两人一卧一坐,皆一动不动,仿佛两尊石雕的塑像。 赵清渠一开始睡得并不安稳。 纵然已经过去多年,但噩梦却依然如影随形,时不时午夜拜访,似乎害怕他遗忘那一段如同肮脏的泥水般灰黑的过去。 他已经习惯了噩梦中同样的场景——刺耳的咒骂和尖叫,棍棒皮鞭落在后背的痛楚,皮开肉绽鲜血四溅的声音。 可即使习惯,心里的恐惧却依然一次又一次的破土而出,忠诚的反应在身体上。 他在噩梦的泥沼中反复沉浮,厌倦疲惫却无法终止。 一只手忽然闯入了灰暗的世界,带着舒适的温度,传入他的手心,仿佛一缕强而有力的光束,霎时撕裂仿佛无止尽的粘稠黑暗,让噩梦瞬间支离破碎。 赵清渠无法让自己醒来,却本能的紧紧握住那只手,近乎贪婪的汲取手心的温度。 恐惧和不适一点一点散去,他意识几度沉浮,终于安稳睡去。 再度醒来,他几乎被透过窗帘缝隙射入屋里的阳光晃了眼睛。 他从未睡的如此安稳。 身子微动,他一愣,立刻扭过头。 侄子赵璋双眸幽深,仿佛一潭见不到底的泉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乎要把他吸进去。 赵清渠视线下滑,停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他的思绪倏然顿住。 赵清渠看着二人相握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开,面无表情的看向赵璋。 赵璋不知何时挂上了微笑,十分有风度的对着小叔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