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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第1/3页)
正思量间,便见邯郸城有书信至。写信的却是郭主。 刘秀拆开细细研读,里头字字句句打动人心,勾起刘秀对郭圣通无限思念同愧疚。 心软之下,刘秀便道:“郭主所求,准了。让邓禹去邯郸城接郭氏夫人来雒阳城。” “诺。” 刘秀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邓禹是南阳人,且同阴家交厚,一直以来对郭圣通的态度都是疏离之极的。如今邓禹又非常识趣,主动缴纳了兵权,两人情谊尚在。他已将邓禹列为最信任之人。 让邓禹去接郭圣通,既能挑起南北两地将士的不和,又不必担心郭家人受气,毕竟邓禹只听从他的话。 刘秀这般一想,深深觉得自己当真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历任皇帝无人能比。 ———— 郭主去了信,又出面布置了一番邯郸城,将其暂时托付给河内郡寇恂。寇恂也是北地氏族出身,自然是偏向郭圣通的,如此无一不应。 妥当后,他们也不待刘秀回信,便日夜兼程朝着雒阳城进发。 乔装打扮,快马加鞭行了两夜后。邯郸城便将收到刘秀允许他们进雒阳城的书信通过郭家烟火为信,鳞次栉比地传至他们所在地域的郭家铺子。于是又急行一番,在将至关内时才再次藏匿行踪,重使人买了牛车,让郭圣通和郭主在其内,慢慢渐行。 如此一来,竟是比如今还在南阳搬箱笼,收拾打扮准备上路至雒阳城的阴丽华快了许多。 邓禹刚刚领军出了雒阳城走了一日许,便撞见了郭家一行。 “记得初见将军时,还是在我郭府。”郭主从牛车走下来,对着邓禹道。 “老夫人身子一如既往康健,”邓禹忙道,“夫人此时?” “我心头是怨恨的,”郭主自顾自道,“我的女儿还昏迷不醒,可是我为了陛下的子嗣带了大夫去邯郸城,却意外听闻通儿竟病了。而陛下却写了那样的书信为了大局,不管我的女儿。邓将军,你说说,这许多年来,我的女儿可有一桩事情是为了自己而做?我从小娇养她长大,她却为了陛下自己学会委曲求全。邓将军,我女儿如今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你纵是传给陛下我也不怕。我心头对这一桩事我是怨恨的,那是我的亲女,我娇养了十四年的娇女。” 郭主说着垂下泪来。 邓禹想起那一日刘秀于帐中的态度,一时也是悲伤愧疚。毕竟,当年婚事他也参与了一部分。而他身后的普通军士更是个个脸上流露出浓浓伤感同悲哀来。来 他们同将领不同。他们多是出身贫民,对南北两地氏族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归属感。他们多自下掺杂了门户之见。 可笑刘秀如今却只着眼氏族出身的将领态度。不然,他便会发现,对于他这道指令,因为普通军士的不忿,早已传遍军营,而军营中,因此也有了隐隐敌对他的情绪。 这些军士才不管刘秀真爱是谁,对郭圣通是不是不喜加勉强的。 他们只知道,郭圣通夫人在铜马之战,为他们准备粮草,使他们不挨饿受冻。那一年最萧条的冬季,又是郭圣通夫人从邯郸城运了饺子,运了被褥,传授他们解决冻疮的法子,千里迢迢来营中探望他们。 至于阴氏夫人?抱歉,他们没听说过,而且超疑惑的是,那阴氏夫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说来阴丽华也冤枉的紧,只因军士们对郭圣通的爱戴。她还未露面雒阳城便被军士当做了坏人。 此时,郭主一番话讲出来,谁都知道是刘秀过分了。 普通军士尤甚,而邓禹虽然知道,却不能直言。只能忍住:“老夫人这一行竟来的如此快。” 郭主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如今不知道陛下会不会为了大局放弃我这可怜的女儿。我是她阿母,自然要为她好,我纵是拼上所有也要来这雒阳城。小人作祟,巫蛊之灾。将军以为,那小人贱,郭圣通高高在上,却偏偏对他们诸多照顾。如此一来,他们对郭圣通的好感度,自然不若那些将领,会是谁?是谁对我可怜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