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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第2/5页)
,“要不是我后头给的那两下,方雀这杂碎不会跑回裴炎卿身边去守着。” “这倒也是。”李老三摸了摸下巴,啧啧感叹,“这方雀会不会是裴炎卿外头生的儿子,对裴炎卿也太忠心了。瞧瞧其余的人,总是银子能喂饱的。”不是银子喂饱了,今晚他们在北城门墙根下就算藏得再好,少不得也会露出点蛛丝马迹。 十来个人就听着长福与李老三你一言我一语的瞎扯,嘴角都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这段日子他们在京中过的实在是太艰难了。原本在京都做间的人有三十多个,被方雀这条疯狗一咬,竟然只剩下了他们十几个人。虽说走上了这条路,早就知道有今日没明日是常事,可能活着,谁又会想死! 一直到走出地道口,顺着运河走到京郊的松林,看到树下备好的马匹,他们才终于相信,自己真的从京城平安无事的逃出来了。一时间,这些久在刀口下讨命的汉子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赵安也知晓这些人这段时日过的艰难,是以开头李老三与长福插科打诨他都没有开口,这会儿他却冷了脸,“上马!” 所有人立时回过神,分别过去骑了马,一路往西北而去。 中间昼夜兼程,不敢有片刻歇息,经历刺杀无数,好在不仅有沐恩伯府沿途打点,这几年屈家,朱家王家还有李廷恩下头,明里暗里的产业也已经组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只要出了京城,赵安便似鱼入大海,有的是办法腾挪转身。因而即便方雀在确定裴炎卿的安危后,很快判断出中计,调派出精兵强将围追堵截,依旧被斥候经验丰富的赵安一一躲了过去。 一行人风餐露宿,沿途换马,只用十日就赶到了西北的大都督府。 “赵叔辛苦了。”李廷恩听得从安回报,说赵安亲自从京都回来,立时就明白必然是出了大事,当即披衣起身出来。 赵安摇了摇头,面色沉重的将京都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少爷,瑞安大长公主病重,这又过了时日,只怕已经……世子的意思,一旦瑞安大长公主去世,单凭病弱已久的皇上只怕压不住朝局,咱们为了出京,又让上官睿与裴炎卿撕破了脸。” 他没有再说后面的话,实则也不用再说。以李廷恩的才智,当然立时就能想明白,京都各处只怕此时已蠢蠢欲动,然而不管局势有什么样的变化,平衡被打破后,得胜的一方先要对付的,都是西北。 对付了西北,可以杀鸡儆猴,更可以用富庶起来的西北充实金库。没有银子,争什么天下! 骤然得知瑞安大长公主病重的消息,让李廷恩面沉似水,他思量了一番西北近几年的准备,若同时成为出头鸟对上藩王与朝政还有裴炎卿的胜负之数,心里略微有了底。然而一个念头飞快闪过,转瞬之间他就变得面如金纸,身子晃了两晃,幸而倚住后头的桌案,才勉强没有跌到地上。 “少爷!”赵安大惊失色,他还没见过李廷恩如此慌乱的模样,照理来说,一个瑞安大长公主,还不至如此。 李廷恩被这一声喊叫回了身,他就势攥紧赵安的手腕,眼中全是森森寒意,“来人。” 从安很快从外面进来,见到李廷恩的模样也唬了一跳,“大都督……” “让虎狈立即带银甲卫回河南,将李氏族人全数接来西北!”李廷恩一字一句力重千钧。 赵安这时候约略有点明白过来了,急道:“少爷的意思,有人要对河南府下手?” 李廷恩初初有这个怀疑之时,心如擂鼓,一时神魂不稳,然而他毕竟非常人,很快就定了神,沉声道:“瑞安大长公主病重,中间可曾清醒过?” 赵安愣了愣,随即飞快道:“有区封用针,当是醒过。” “那她就一定会动手!”李廷恩没有再多言,解下腰间的玉牌丢给从安,眼中泛起嗜血凶光,“去告诉虎狈,令银甲卫带上连发火枪,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从安当然只消李廷恩一贯对家人的重视,再说从总管与从平还在河南府,他不敢耽搁,忙跑着去找了虎狈。 看着从安离去的背影,李廷恩心神一松,跌坐在了椅上。心中生出无穷无尽的惶惑与悔恨。 一年前自己便想将家人族人都接到西北安置,只是那时西北情况未定,大都督一位引得天下目光聚集,自己担忧将人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