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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3/4页)
他们当作家人呢? 威尔逊一家被谋杀之后的漫长日子里,镇上的人在他们特有的沉默中达成了一个共识——凶手不可能是阿卡迪亚人,一定是某个外乡人。谋杀这种事情只有其他地方的人才干得出,也许是有人发现了地图上这个特别的隐秘地点,发现人们都过着平静的生活,所以他才来此犯案,结束了一直以来的和平与安宁。 教堂中的人群深思着,沉默着,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家人一个接一个地从教堂后的门口走出来:吉姆和康妮在前面,小汤米和汉娜安静地跟在后面。人群就像稠乎乎的面糊一样分开了。 吉姆?威尔逊刚过三十五岁,还很年轻,有着金色的头发、宽宽的肩膀和方正而坚定的下巴。他看上去是一个很有创造力的人,总是能为人们带来新东西。他的身上有一股力量,足以与人类与生俱来的堕落相抗衡,从而也更加有所作为。正因为这样,他活着的时候,镇上的人都很喜欢他。他简直就是阿卡迪亚镇居民的典型形象:勤奋有礼、颇有教养的南方人。但是现在,他以复生者的身份出现了,镇上有些人的反应便截然不同,甚至连他们自己也没有预料到。 “你们面临着一个大问题,”吉姆低声说,“你们今晚早些时候问过的问题,到现在还没解决呢: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彼得斯牧师插嘴说:“行了,没人打算‘处置’你们。你们是人,你们得有地方住,我们已经给你们找了个地方。” “他们不能永远待在这里吧。”有人说。其他人嘀嘀咕咕地表示赞成:“总得想办法处理他们。” “我只是想说谢谢你。”吉姆?威尔逊说。他本来有好多话要说,但是在阿卡迪亚全镇居民的众目睽睽之下,现在全说不出口。有些人的目光多少有些敌意。“我只是……只是想说谢谢你。”吉姆?威尔逊又重复一遍。然后他转过身,带着全家人从进来的原路出去了。 接下来,大家似乎都有些为难,不知道该问什么、说什么,或讨论什么。他们磨叽了好一会儿,偶尔嘀咕耳语两句,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家突然都感到疲惫而沉重。 人们鱼贯而出离开教堂,贝拉米探员逐一给了他们一通安慰。他们经过身边的时候,他跟他们握手;他们问起来,他就说自己会尽一切努力,搞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告诉他们自己会留下来,“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为止”。 人们正是指望政府能解决这件事,于是他们暂且将恐惧和怀疑先放在一边。 最后,那里只剩下牧师、他的妻子和威尔逊一家人。这家人生怕再引起更多麻烦,便一直安安静静在教堂后面自己的房间里待着——让所有人都眼不见,心不烦,就好像他们从没回来过。 “我猜弗雷德有一箩筐话要说。”哈罗德说话时,露西尔已经坐进卡车里了。为了给雅各布扣上安全带,她两只手费劲地拧了半天,正一肚子火。 “怎么这么……这么难弄啊!”安全带“啪”的一声扣上了,她的抱怨也戛然而止。她扭了扭窗户的把手,来回折腾了好几次,终于把窗户打开了。露西尔一下把胳膊抱在胸前。 哈罗德打上火,汽车轰鸣着发动了。“我看,雅各布,你妈这是又咬着舌头了。她大概整个大会期间都没说一句话吧,是不是?” “是的,先生。”雅各布一边说,一边笑着抬头看着爸爸。 “别这样,”露西尔说,“你俩不要这样!” “她那么能说,但是根本没有说话机会,你知道这对她有什么影响,对不对?你还记得吗?” “是的,先生。” “我没跟你俩开玩笑,”露西尔说着,自己也忍不住被逗乐了,“否则我可下车了,让你们再也找不到我。” “有其他人逮着机会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吗?” “世界末日。” “呃……这个嘛,这个词绝对惊世骇俗。你在教堂里面耗的时间太长,‘世界末日’就该来了,所以我从不去教堂。” “哈罗德?哈格雷夫!” “牧师还好吗?我看不上他的信仰,不过这个密西西比小伙子人还不错。” “他还给了我糖。”雅各布说。 “他真是个好人,是吧?”哈罗德说着,加了把劲将卡车开上一个斜坡,向回家的方向驶去,“他是个好人,对不对?” 教堂里又安静下来。彼得斯牧师走进自己的小办公室,坐在深色的木头书桌前。远处,一辆卡车正咔哒咔哒从路上开了过去。一切都简简单单的,这样最好了。 那封信就躺在书桌的一个抽屉里,上面还有成堆的书本、等着他签字的文件、各种没写完的布道词,以及所有慢慢在办公室里堆积起来的东西。远处墙角边的一盏旧台灯给整个房间罩上了不太明亮的琥珀色光芒。沿着墙放着一排书架,彼得斯牧师的那些书把书架挤得满满当当。这段日子,这些书籍给了他些许安慰。但是,那一封信却让所有的一切前功尽弃,让书本上的那些话变得毫无意义。 信上写道: 亲爱的罗伯特·彼得斯先生: 国际复生调查局通知您,一位名为伊丽莎白?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