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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2/3页)
江清流挥手:“我累了,太奶奶且回吧。” 说罢,叫了周氏候在门外的侍女。两个侍女扶着周氏离开,催雪这才跑了进来:“庄主,你离家多日,可想死催雪了。” 孩童稚嫩,天真烂漫的情态总算让人心头微舒。江清流望向面前灵位,半晌拈清香一炷:“你未说的话,我都懂得。你太累了,歇下吧。” 春光初至时分,月如银钩。 春堂暖帐,有人正在酣睡,突然惊身坐起,右手已握刀在手:“谁?” 来人在他榻前圆桌旁坐下:“我。” 帐中人这才放松下来:“堂哥,你怎么来了?” 帐中人是江清然,他是江清流堂弟。二人虽是堂兄弟,但少时江清流闭关十五年不见外客,连他也是未曾见过的,是以关系并不亲厚。 后来江清流承继庄主之位,于他们虽名为兄长,其实已是家主之尊,更不若其他友人自在。对于大半夜出现在自己卧房的堂哥,江清然显然十分意外:“堂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江清流开门见山:“少平长老有意推选你为江家族长,你可知道?” 江清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他……从未跟我提过,而且族长一位,不是多年前就已定下了吗?” 江清流不理会他的问题:“你有意出任否?” 江清然连连摆手:“堂哥,我素来无争,我的实力自己清楚,断不是主理江家的料。你是知道的。” 江清流点头,这位堂弟的性子,他多少知道一些。他是闲人,不喜欢理事。他面色严肃:“目前江家,除我之外,另有资格承继家业的,只剩下你与清语。只要你们在,你们的宗亲就会存此异心。你二人宗系盘根错结,人丁兴旺,若存此心,江家必然四分五裂。” 江清然有些懂了:“堂哥的意思……你是来杀我的?” 江清流站在月光难及的阴影里,声音如这疏桐月影:“若我的确心怀杀意而来,你当如何?” 江清然有些紧张地握紧手中剑柄,片刻又松开:“我……定非兄长对手。” 江清流身如铁石:“你我虽非同胞兄弟,却也是一脉同宗,我虽有心,又岂能行此同室操戈之事?” 江清然松了一口气:“兄长前来,是否已有应对之策?” 江清流点头:“两日后,长老们会调回清语,共商此事。我要你私下见他一面。”他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江清然听完之后,面色微变:“清语素有大志,愚弟只怕是劝他不动。” 江清流神色淡漠,“若不奏效,你便以一言相告。”江清然看过来,江清流神色冰冷,“吾有薄野景行相助,杀他何须用刀?” 江清然神色微凛,江清流已然转身离开。养了这老贼这么久,总算也用上了一回。 江清流事务繁忙,薄野景行这边也没闲着。苦莲子已经将水鬼蕉和单晚婵找了回来。金元秋不肯再回金家,只言要穿花蝶赔她名誉清白,也找了过来。 几人住到一处,倒是日日热闹。这一日夜间,薄野景行正跟单晚婵下棋,金元秋在旁边给单晚婵支招。薄野景行兴致不错,会讲一些武林典故,单晚婵最是喜欢听:“别的门派也就罢了,少林的大师们最是和气,你如何将他们也得罪了?” 薄野景行落下一子,摇头叹息:“只不过向他们推荐了一个香客。” 单晚婵眼见自己将输了,忙要悔棋。薄野景行让她悔了,她方问:“什么香客?” 薄野景行摇头晃脑:“穿花蝶他祖师爷也是个采花贼,某日找老身哭诉,老身让他前往少林,于佛前忏悔。他果上少林。彼时方丈乃方上和尚,他向和尚哭诉,前些日子去对面庵中上香,遇一女尼,姿色艳丽。情不自禁,乃成好事。但吾患花柳,我害了她,如何是好?” 单晚婵抬起头,连金元秋都转过头来,薄野景行又落一子:“方上和尚暴跳如雷,大骂曰,贼竖子,竟欲灭我少林!” …… 单晚蝉和金元秋眶当倒地,笑了半晌之后,突然单晚婵惊叫一声——你的衣裳…… 薄野景行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衣衫下摆有一片血迹,她这才恍然大悟,“啧,难怪有点疼,看来是要生了。” 单晚婵急急欲去叫人,薄野景行拉住她:“噤声,不可惊动旁人。” 单晚婵不解:“可是我们都没有经验呀,必须去找稳婆!” 傅野景行扶着她起身:“你听着,江家娃娃安排这些人在身边,不是没有道理。我若产子,必然体力不支。她们不可靠,你且收声,去叫苦莲子和穿花蝶。教他二人缓缓到来。记住,不要让任何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