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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3/4页)
临时置办下来的。 江隐天本是要当时理论的,但江清流毕竟还是心疼单晚婵,不忍令她难堪,压下了这事儿。 这次单晚婵回门,她的继母却一改往日,对她格外热情。单晚婵对她虽然不亲,但毕竟是长房嫡出,也没有受过什么过分的虐待。故而对于这位母亲的示好,她自然也觉得暖心。 但一顿饭还没吃完,继母就提到她一个表弟在酒楼遇人调戏歌女。本是少年热血之人,一时争执,竟失手将人打死,随后才得知对方是江北刀剑山庄的少主。这些个江湖人可不是好惹的,单家也怕飞来横祸。希望单晚婵这边出面,平了这事儿。 单家是正经商家,本来单晚婵结的这门亲确实能让江、单二家攀上关系。但是因着成亲时嫁妆之事,江家族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这些年一直少有往来。 眼下单晚婵又刚跟江隐天发生了口角,江隐天没治她忤逆不孝之罪已是难得,她又怎么好开这个口。 回到庄子里,她还愁眉不展,只盼着江清流早日回来,也好问问这事儿。对江隐天,她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但是江清流那边正是没有头绪的时候,她左等右等,索性派人传了个信儿过去。 飞鹰寨虽处深山,但快马前往,十天半个月怎么着也该到了。江清流自然接到了单晚婵的书信,他这些年漂泊在外,单晚婵一直甚少联系,免得他分心。如今看到信,江清流也不以为意,言道他此时不便前往刀剑山庄,要过些时日。 单晚婵听到信儿,委屈得不得了:“他的事总是比我的事要紧,若再过些时日,只怕都没有单家了。他再去又有何用?!”说罢,又心意难平,“他必是还记着当时我嫁妆微薄一事,不肯相助。单家不看重我,好歹养我十余载。江家也不看重我,我不还是知冷知热地孝顺着?!” 传话的人吓得一声不敢吭,单晚婵趴在桌子上直掉眼泪。那传信的人却又道:“属下回来之时,庄主身边的景姑娘让属下带话给夫人。”单晚婵的眼泪这才收了一收:“小景她说什么了?” 传信人躬了躬身:“景姑娘让夫人把这张字张交给一个‘留在家里的老东西’。恕属下无能,不知此乃何人。” 单晚婵接过字条,这才擦干泪上的泪珠儿,挥挥手:“你下去吧。” 第二天,单家派人将刀剑山庄少主的尸首送回去,刀剑山庄哪容自己少主躺着回来,当即就怒火冲天。一百多武林人士披麻戴孝,手中宝剑磨得雪亮,眼看就是一刀一个小朋友的架式。单老爷子是正经的商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心脏差点没吓得蹦出来。 一个灰衣老头分开众人走到前面,手里捧着个旱烟锅子。他身边一个清俊的青衫少年赶紧上前帮他把烟点上。老者抽了两口烟,吐出一卷一卷的烟雾来:“别忙动刀动剑,容老夫为死者上柱香先。” 刀剑山庄的人红着眼睛,只恨不能将他们大卸八块:“待你归西之时,我们也会替你上柱香!” 灰衣老者果真上了柱香,又抽了几口烟,这才转身:“就你们这少主,死了是好事。赶紧地换个有德有能的,免得刀剑山庄遗臭万年。” 灵前作此语,刀剑山庄简直大怒,就在诸人拔刀的瞬间,突然一阵兵器落地的铿锵之声。灰衣老者一掀袍角,竟然就着棺材坐下,连单老爷子都皱了眉头——晚婵派了这个老者与他们一并前来讲和。他只道此人有些威望,但灵前做出这样的事来,怎么说这仇也是结大了。 他有心想上前相劝,却见刀剑山庄的人竟然如同站立不稳一样,哗哗地倒了一地。灰衣老者手里揍着烟锅子,还在棺材板上敲了敲:“这就对了吗,古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看着满地乱滚的人,顺脚踩住一个滚到脚边的,“看来诸位还是颇有慧根的。” 他一把掀开棺材盖,露出里面已经有几分腐坏的尸首:“谁过来呸一声,骂一句杀得好,我就替他把毒给解了,你们觉着如何?” 刀剑山庄的人简直是气疯了,单老爷子也给吓疯了,当即连滚带爬地走过去,连连告饶:“先生,万不可如此啊!他们是江湖中人,今日您在还在,哪天您若不在……他们还不把单家给生吞活剥了啊!” 灰衣老者不耐烦,一脚将他踹开:“滚你大爷的,怂货。要不是谷主有命,老子岂会为你这种软蛋出头!老子今日将他们全部毒杀于此,看他日谁敢寻仇?!若是真有漏网的将你单家灭门,老子天涯海角也必抓住漏网之鱼给你们报仇不就是了?!” 单老爷子哪料到他如此蛮横,顿时连连叫苦。他走到刀剑山庄的庄主笑问天面前,连连鞠躬:“笑庄主,失手杀人本是我们不对,多少钱财我们都愿意赔偿。还请笑庄主别跟单家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