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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3/3页)
爱子之心自然不必言表。 这时候跟一众武林同道打招呼,他神色一直非常凝重。面对江清流等人,他倒是一派长辈风范,并未因百里辞楚一事责难诸人。江清流也只是按礼将他迎入山庄。 一群人在聚贤厅,单晚婵在薄野景行院子里浇花。那些胭脂花株形如同芭蕉,高大且根系肥厚,想必开花的时候也是极尽艳美的。 薄野景行在院中的梅树下自己跟自己下棋,单晚婵时不时看向她。她身上穿着单晚婵亲自做的夏衫,她想要男装,单晚婵却不能真给她做男装。于是尽量捡了最简单的样式。如今她一身茶白,于梅树下独坐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锋利俊朗。 “小媳妇。”薄野景行并没有看向她,却完全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单晚婵继续给胭脂花松土施肥:“嗯?” “老夫有个旧识,精通歧黄之术,改天有空让她给你看看。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了。”她还观察着棋盘,单晚婵红了脸,却不由问了一声:“真有此人?” 薄野景行冷哼:“老夫何人,岂会欺哄你一小辈?” 单晚婵笑得不行:“好好好,依你。” 她也确实是想要个孩子了。 当天晚上,江清流还没过来,想是被诸人缠着脱不了身。单晚婵给薄野景行化好胭脂露,在她房间里翻看账本。前两天江清流交待,欠着商天良的十万两黄金估计是真的要付给的。但是他们这一房,账上银子不多。 这么大一笔钱,又不好全部让族里支出——数额实在太大。她只有捡捡凑凑,看看目前能拼出多少银子。薄野景行喝着胭脂露,外面突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竟然是穿花蝶。 只见他脸孔乌青,嘴角流血,四肢肿胀,生生地失了人形。单晚婵被吓了一大跳,薄野景行上前两步,一脚将他踩住:“干嘛了这是?” 穿花蝶连舌头都肿了:“苦……苦莲子……下毒……” 薄野景行大怒:“你没报老夫名号吗?” 穿花蝶简直是痛哭流涕:“你没告诉我名号啊——” “哦?”薄野景行很严肃地想了想,“老夫忘了。” …… 幸好商天良还在,薄野景行把穿花蝶拎过去。商天良头上还包着药纱,他当然不肯医治的。薄野景行又没钱。但是当薄野景行把他狠揍了一顿,再用切肉的银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就肯了。 商天良的医术不是盖的,再加之苦莲子也没下什么旷世奇毒。穿花蝶面上的乌青很快就消了下去。薄野景行拎着他走了,商天良摸摸脖子,还想不通,也是自言自语:“这胭脂女药效还可以啊,怎么会失败成这样……” 第二天,当穿花蝶再次被放出去寻找苦莲子的时候,他抱着薄野景行的大腿,哭得形象全无:“景爷,您是我亲爷爷,您饶了小的吧!!” 薄野景行一脚踹过去:“赶紧的滚!” 穿花蝶这次是豁出去了:“我死也不去了!” 薄野景行把他揪起来,也缓和了语气:“好吧,不去就不去,哭什么。那你去找鲸云岛魔姥姥吧。” 穿花蝶哭得哽气倒咽,半响擦着鼻涕站起身,带着哭腔道:“我还去找苦莲子。” 薄野景行摸摸他的头:“乖。” 鲸云岛魔姥姥,传闻百岁不老,尤擅采阳补阴,平生最爱采花贼。 百里天雄过来之后,江清流倒是有点为难。晚上他过来找薄野景行练功时也是神思不定。薄野景行何等人,哪能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没有人证指控百里辞楚啊?” 江清流任由内力在自己经脉之中暖洋洋地经过,半晌才嗯了一声。嗯完之后,他突然问了句:“有没有什么好提议?” 薄野景行满不在乎:“老夫不是给你抓回个小孩吗?” 江清流皱眉:“可那只是一个诱他上当的饵……”话未落,他如梦初醒,“你是说……诬陷他?” 薄野景行冷哼:“也就你们正道喜欢脱了裤子放屁,不干不脆。哪有我们痛快,看谁不顺眼,一刀下去,屁的为什么!” 江清流:…… 当天,一个六岁小孩出面作证,称惊风坞被灭门当天,他去厨房偷东西,正好看见许多人被杀死。惊慌之下,他躲入牌匾之后,侥幸逃得性命。然后指认百里辞楚正是惊风坞灭门案的凶手。 百里天雄面色铁青,但至始至终一句话没说。杀人偿命,七宿剑派是名门正派,更是避无可避。百里天雄再三查证这个小孩的来历,但是当初薄野景行挑人的时候,明显用过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