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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第5/5页)
晏修明觉得牙齿有点打颤,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愤怒还是悲哀。有些黑沉沉的东西控制不住地从她嘴里冒出来:“是,如果我不是还遗传了一些您跳舞上的天赋,我不过是三流野鸡大学的毕业生,然后你们找人塞钱把我弄进哪个单位做小文员,再嫁一个平庸虚胖的衙内做老公,生一个和我一样没用的孩子。我能有如今的风光全托赖您的点石成金!” “你知道就好!你从小念书就没本事,你若是有夷光那样聪明刻苦,你爱走哪条道走哪条道,我才不要费这份心!” 晏夷光。又是晏夷光。晏修明走嗓子眼里发出几声类似于嘶吼的低笑,“是啊,您这么费力的栽培我,也不过是因为没有选择,因为晏夷光不在了,才不得不提携我这个废物。你这般念着她,可知道她却恨毒了你。哈哈哈。”晏修明狂笑起来:“妈妈,您会见着她的。我真期待你们母女重逢的那一刻。”说完她便啪地一下挂断电话,又利落地掰开机盖,将手机卡拔了下来,丢进了床头的烟灰缸里。 冯青萍面色惨白地握着电话听筒。她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夷光恨毒了自己?怎么会?夷光确实还活得好好的?她还见着夷光了? “青萍。青萍——”晏经纬担忧地看着魂游天外的妻子。 冯青萍却似乎全未听见,她只是又急冲冲地拨打晏修明的电话,想要问清楚。 那头晏经纬的司机也在打电话催他赶紧下楼上车,不然早上的例会就要迟到了。 打不通,再拨。打不通,继续拨。冯青萍只是白着脸反复按“重拨”键。 冬天里晏经纬简直要急出汗来,他从妻子手里抢过电话听筒,大喝一声:“冯青萍,你这是怎么回事?” 冯青萍这才慢吞吞地转过脸,没有焦距的眼神半天才盯准了丈夫的脸。忽然,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一把拽住晏经纬的领带下端:“夷光,夷光,修明见过夷光了,她知道夷光在哪里。但是她说夷光恨毒了我……” 晏经纬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似乎又看见了那双冷冷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眼睛。 “没事的,没事的。你别多想。”他语气有些虚弱地劝慰着妻子,“早上市里还有会,我得先过去,你好好在家歇着,有话等我回来再说。” 冯青萍抹了把眼泪,神情有些呆滞地目送丈夫出了门,她实在不能明白,为什么她挖心挖肺地对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自己的事业、青春、精力,最后得到的却是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今晚《菩萨蛮》木有能更新,实现承诺更新一章《鸩之媚》。 就像前文写到的“母亲是无法重修的科目,读坏了的话就会毁掉某个人的一生”,晏家姐妹的悲剧来自于她们的父母。在我们生活的社会,或许家庭坏境亲子关系没有小说里描绘的这般暗黑,但是现在的太多家长,呵呵,自身教养实在不敢恭维,偏偏法律永远不可能剥夺这些人的生育权,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熊孩子。 当一个人都无法对自己的人生和生活负责时,却已经开始承担另一个生命的人生和生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悲剧。孩子不是婚姻的赠品,也不是婚姻的维稳工具,更不是点缀“五好家庭”的道具,或许我的不少读者还很年轻,但还是希望姑娘们日后决定生育之时能够慎重一些。 ☆、第69章 爱的容忍(1) 法国巴黎阮家的别墅内。阮咸坐在丝绒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镶嵌宝石的银质烟瓶,雪白的手指握着一截软管,嘴里叼着滤嘴,眼睛微微眯起,神情惬意而放松。 穆知道他在吸水烟时不喜欢有人打扰,垂手肃立,面无表情,简直像一尊雕塑。 有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眼见阮咸秀雅的眉尖蹙起来。穆赶紧上前开了门,从对方手里接过档案袋。随后又悄无声息地站到阮咸身侧,打开了档案袋,恭敬地将档案袋里一叠a4纸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后退一步,依旧垂手肃立。 阮咸徐徐吐出一朵烟圈,他丢下烟管,接过那叠纸,随意地用右手翻阅起来,左手还在似有若无地抚摸着那个葫芦状的烟瓶,动作轻浮暧昧,仿佛他抚摸的不是冰冷的器物,而是柔软的女体。 “居然说不跳舞就不跳舞了,那个丫头倒是有几分魄力。”阮咸饶有兴致地用中指在茶几边沿敲了敲,又继续看下面人送过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