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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3/4页)
心绪不宁地揪着手中的丝绢,待到了下朝之时,急忙迎了上去,给杜侍郎退下了挡风的披风,蒋氏哑着声音问了一句:“老爷,同敬他在宫中可好。” 杜侍郎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是好的,这人一升官,精神了许多,尚有不少的人过来巴结呢。” “巴结?”蒋氏心头一悸,更是慌了神,“同敬不过六品小官,怎会有人巴结。” “谁知晓呢,”杜侍郎眉头都扬了起来,“今日一下朝,便见有不少的官员同他亲近,同敬都笑了,嗨,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啊,这不,现今还被人带去喝酒了呢。嗯?”杜侍郎一顿,看蒋氏的脸色越来越沉,也笑不起来了,“夫人,怎么了,脸色如此之差,可是老毛病又犯了,来人啊,唤大夫……” “不,老爷!我无事,只是同敬他……” “他怎么了?” “你……你自个儿看罢!”痛心地从怀中拿出了那张信,蒋氏黯然一叹。 杜侍郎皱着眉头看了下去,越看脸色越是可怕,最后双眼燃出了巨火,啪地一声就着那张纸按到了桌上,额上青筋条条暴起。 当日午时过后,喝得有些醉了的杜御恭回了家来,一入自己的房间,便见杜侍郎脸色沉沉地坐在那里,而他身边放置的是一个本该藏在机关里的匣子。 杜御恭瞬间酒醒,脸色一阴,却是不动声色:“爹,你怎么到孩儿这儿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杜侍郎豁然站起,打开匣子将里头的信丢到了杜御恭的身上,气急败坏地道,“你瞧瞧这是什么!你告诉为父,你究竟想做什么!” 杜御恭敛下双目,淡然自若地将洒落于地的信一一捡好,日光微斜,恰好打在那些信纸之上,将信末尾的“六”字映得格外的显眼,毫无疑问,这是杜御恭同六皇子晏品城往来之信! “你最好给为父解释清楚!你瞒着为父,私下同淮阳王联系,究竟有何目的!你知不知你这是在害燕王殿下!你要置燕王殿下于何地!” 杜御恭冷笑数声,轻蔑地一哂:“晏殊楼性子暴躁,难成大器,若非有铭玉相助,爹你以为他会有今日么!且他自与我们成为亲家以来,又何曾拉过我一把!” 杜侍郎气得脑袋冒了烟,怒斥道:“你简直不识抬举,帮外不帮里!现今六皇子式微,出了如此多事,你竟还偏帮于他,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杜御恭也怒了:“自铭玉出生以来,你们的心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何曾分一丁点儿到我这儿!你偏心铭玉,偏心燕王,却从不偏向我!” 两人越吵越凶,连屋外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蒋氏匆匆赶来,却被杜侍郎呵斥一声,停在了房外。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屋内的争吵突然弱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刻后,争吵声又强了起来,不久,杜侍郎粗红着一张脸,丢下一句,“以后你的事,为父再也不管”就走了。而杜御恭阴鸷着脸,看向欲上前来安慰的蒋氏,摇了摇首,转头也出了门,朝另一方向离开。 方才还被争吵声充斥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蒋氏焦急得揪紧了锦帕,转身就往杜御恭的方向冲了出去,却不知在其身后的桌上,有两滩水渍甚是显眼。 两人争吵的消息闹得全府皆知,竟然当先一步传到了晏品城的耳里。他闻言后哈哈大笑,让人大开王府之门,迎接即将到来的杜御恭。 果然当日傍晚,杜御恭便乔装打扮,秘密地到了晏品城的府内。两人私下倾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有人看到翌日上朝的晏品城,神清气爽,笑容满面。 因同家父争吵之故,杜御恭以自己身体不适为借口告了假,并未归家,而是一直待在晏品城的府上。 郡王府比之亲王府小上一些,但也是占地百丈,豪气万千,只是不知可是受府主之气所染,这王府竟平添几分阴森之像。 杜御恭微微蹙眉,挑了一条略显安静而正常的小路走了过去,一路赏景看花,不知不觉就迷了路,走到了一处死角。 这时,眼角一黑,只见在不远处,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而来,还很警惕地左右环顾。杜御恭心中打了个响鼓,连忙贴在墙根之上,凝目而窥,只见那鬼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