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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2/2页)
故还是诗词方位。 三人又围着饭桌探究了一阵,一直到日头偏西,天光暗淡,奚画才与关何起身告辞。 赖水三送她到门口,仍旧把图纸奉上:“我明日再去和那群匪贼说说……看能不能多宽限几天。” 奚画依言点头:“好,若有什么事,你尽管来家里寻我。” 步出门时,天晚欲黄昏,半边苍穹都给夕阳染了一道红光,完全不像才下过大雨后该有的景色。 因得晚上罗青要在绣庄忙活计,想是不会回来用饭了,正巧又逢清风楼一月一次的半价折扣,奚画便就拉着关何绕过去吃晚膳。 时候不算早,酒楼内食客未满,尚有位置,她二人捡了个僻静地方坐下,随意点了几道菜。 等饭时,小二给上了壶热腾腾的龙井,虽不是佳品但总比在赖水三家喝的粗茶还是要好上许多。 “水三儿也真够可怜的,娘亲死得早,这下子还遭上此事。” 她捏着茶杯轻叹一声。 “咱们不如去报官吧?我看那十里坡的匪贼不过是虚张声势,这种事还是官府出面比较好。” “报官倒是不急……不过说到赖水三。”关何自取了筷子在手中摆弄,“你就不觉得他有些奇怪吗?” “奇怪?”奚画喝了口茶,“哪里奇怪?” “他说他是在家中翻找,可为何柜子上有那么多的灰尘?完全不像是平日住过人的样子。 就算是他疏于打扫,但佛龛用这么讲究金丝楠木,那般信佛却连佛前的香炉都不清理,龛也不擦拭,净瓶的水也未换,无论怎样都有些说不通。” 听他如此一提,奚画方才回忆起来。 “……好像,是这么回事。” “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些。”关何轻摇头,沉下声来,“你说他娘死得早,他那定然是与其亲相依为命,但厨房内除了茶杯以外,竹筷饭碗等却只是一份。那屋子……当真是有两个人居住的吗?” 酒楼外一股凉风扑面,奚画没由来打了个冷战,细细回想从前和赖水三相处时,他的所言所行,越发感到背脊直冒寒意。 关何皱着眉问她:“你……见过他父亲么?” 奚画咽了口唾沫,捧着茶杯摇了摇头:“没……” ☆、第30章 【有匪君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正觉头皮发麻时,那小二举着个托盘,脚步轻快如生春风,朗声就道: “来咧,客官您的爆炒腰花和木耳冬笋!” 桌上菜香袭面,嘴里不自觉吞起唾沫来,奚画抽了筷子,不在意道:“罢了罢了,有什么事儿吃咱们完饭再说,怎么的也不能和自己肚子过不去。” 关何闻言却是一笑,不置可否地夹了一片笋放到她碗里。 “慢慢吃,不够再叫。” 奚画甚是满足地捧着碗看他,语气忽有几分艳羡:“看不出,你还挺有钱的。” “……还好。” “你都请了两回了,这次让我来付钱罢?” 关何摇了摇头:“不妨事,你吃就是。” “那多不好啊。”她正将解释,蓦地想起那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纳闷道,“咦……不对啊,你有钱怎么还偷人银子?” 他闻言手上一滞,筷子上挟的一块木耳登时就落在碗边。 脑中尚思索着该怎样答她此话才好,还未开口,邻桌却听一人不满地拿手叩了叩桌面,朝那伙计道: “小二,你怎么搞的!明明我们几个比他们二人先到,为何倒先上他们的菜了!” 奚画一口笋片就哽在喉中,一连喝了好些茶水半晌才吞下,继而就探头往旁边瞧。 但见离得不远处一方桌前共坐了五六人,皆身着竹青交领的宽袖长袍,头上带有方巾,看上去和天鹄书院的常服很是相似。 “对不住对不住!”小二忙过去点头哈腰的赔礼,随即看了看手头的菜单,表情尴尬道,“那个……几、几位爷,你们没点这两道菜啊?” “废话!”那为首之人一掌拍在桌上,横眉一瞪,怒道,“你是怕爷我付不起这点菜钱么?方才没点,现在点了不行?” 小二满面为难:“那……那您现在点了,也得等一会儿才能上菜啊……” “你这小二还不会做生意了是不是?”一边便有人附和插话道,“我们娄公子都发话儿了,就要吃他那一盘,多少钱也给得起,还不快些端上来?” “这、这……” 明摆着那席话是针对他二人的,关何不由皱眉,低声道:“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一见对面人的服饰,奚画心里早有不祥预感,听得这会子一串言语,脸色愈发难看。 “这伙人是城东兰亭书院的,素来和我们书院不合,平日里没事就爱来找麻烦”她放下筷子,低声道,“……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在这里碰上他们。” 她今日恰好穿的是书院的青衿,恐是如此才被对方认出。 奚画暗暗叫苦,那娄方亮乃是娄员外的大公子,娄家家财万贯,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富商,莫说院士,就是知府也得给他三分薄面。这会子撞上他,那是别想好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