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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1/3页)
待言伤端来热粥,于时赋依旧将自己埋在被褥中一动不动,只是听到门响的时候手指轻微的动了动。 “我……叫于时赋……”他闭着眼开口,话语缓慢得像是被砂砾卡住的车轱辘,但语言的连贯度却明显好了许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想清楚了,我的,伤……”布满细小划痕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在……在那处。姑娘,处理吧。” 他必定是下了极大决心,想明白了比起男人面子性命显然要重要得多。只是仍旧不愿意直说伤在哪处。自然,但凡是有自尊心的男子,都不会愿意承认自己被另一个男子凌.辱了,且还要将凌.辱留下的伤口指给别人看。 言伤放下粥碗,将于时赋盖至下颌的被子微微掀开,扶起浑身虚弱无力的男子:“你先喝粥吧。伤口……我可以等你睡着了再处理。” 于时赋身体又是一震,随后轻轻咳嗽起来,呛得脸颊微红。本就清秀的脸经此显得更加面若桃花,难怪沙炮子会将他带回去肆意凌.辱。 “谢……谢姑娘。” “我姓林。”言伤将一个靠枕塞至于时赋身后,让他自己支撑着坐起来,然后舀了一勺粥喂到他的唇边。于时赋迟疑片刻,方才慢慢张唇接了。言伤一边喂他一边将粥碗里的粥吹凉,“我的名字叫清昼。我也曾是一个千金小姐,只是后来家道中落……”瞥了一眼于时赋,果然见他又是一怔,“家中仆人欺我少不更事,霸占了我的家财。我便一个人远走他乡,最后在这里定居下来。这里只有黄沙,没有其他,不必面对那些人,不必对人虚笑逢迎,所以我便再也没离开过这里。” “……”他不说话,只低眉看着地面,仿佛深思。言伤见他的视线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脚上,不肯再吃粥。于是干脆放下粥碗,将他身后靠枕缓缓抽出,又将他翻了个身,让他俯趴在床上以免压到身后伤口。 “我的脚,是被沙炮子打折的。” 于时赋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言伤却视若未见:“那时大约是久不见人烟,我这样的姿色他竟也起意要带走我。我踢了他一脚,他痛得用长刀的柄狠狠敲了我的腿,然后我便逃到这里,不知怎的,那些马贼从来没进过这里,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五六年。” “林姑娘,姿色并不差……” “我长什么样子我自己是知道的,于公子。”言伤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向自己的脚,“本就长得平淡无奇,现在更兼身有残疾,能好看到哪里去。”停下来,略微偏了偏头,“更何况我说的话中,与其在意我的姿色,于公子难道不好奇,我踢了他的哪里么?” “……咳咳!”于时赋猛烈咳嗽起来,言伤帮着拍了几下,随后面带笑意将被子好好的为他盖上。 “看来于公子已然猜到。” 于时赋却只是咳嗽,摇了摇头不肯承认。 言伤端起粥碗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回过头来:“于公子好好睡吧,再不会有谁来伤你了。” 于时赋本来紧绷着一颗心,觉得外边风沙作响声都尤为可怖,听了女子的一句话心底却猛然安定下来。 他慢慢将头转向门口,正看到女子用跛了的脚慢慢走路,姿势很是怪异。一片青色的衣衫被风吹得一晃,消失在门口。 同样的遭遇,姑娘家尚且能活得自在,自己又为何要扭扭捏捏不敢面对。 本应是困极,但不知为何现在却丝毫没有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门轻响一声被谁推开,听着因为跛脚而特别缓慢的脚步声,于时赋握了握拳。 “于公子,你睡着了么?” 刻意放轻的声音,是怕吵醒了他。言伤手里端着热水和干净布条,只能看见于时赋身体紧绷,似乎根本就没睡着。 “我,不用睡……” 他将脸从被子里露出来,脸色苍白,低着眉头,嘴里却说着倔强的话。 言伤脚步一顿,随后将手中热水放在一旁,动作轻柔的掀开盖住男子的被褥。 “于公子,我动手了。” 于时赋双拳一紧,勉强点了点头。 言伤缓缓解开男子亵裤,露出一片光滑肌肤,只是再往下却是狰狞伤口,似是被什么割过又烫过,有一些伤口已经化脓,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由的深吸一口气,言伤拿起帕子。刚碰到伤口便听到于时赋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于公子,我手很笨,会痛么?” “不……” 于时赋能感觉到身下剧痛,尽管知道女子是为了替自己处理伤口,并非是要做些龌龊之事,心理上仍是抗拒的。他想起满脸横肉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