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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一线了还想糟蹋好人家姑娘冲喜,简直丧尽天良不得善终。你听听啊,哪有没出阁的大姑娘这么说话的?这是要把人家尚书府往死里得罪呐!” 许父终于等到了家眷都回府,还没来得及问之前的传言怎么回事,就被王氏砸过来一桩官司,当即气得竖起眉毛,厉声道:“子瑶,你就是这么对母亲的?还不快来道歉!明日再去刘尚书家赔罪。” 许子瑶看着许久未见的父亲,心中颇为感慨。当年王氏也是这般,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自作主张把她许给了刘尚书家的大公子,连婚书都写了。 她虽然出门少,也知道刘尚书家的大公子是个病秧子,据说身体极差,后来让春华去打听一二,才知道那刘大公子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了,据说病得还不光彩,娶妻甚至都不是为了冲喜,而是为了有个女人在他死后一直守着,都算得上是结阴亲了。 许子瑶登时大怒,找到父亲要求退婚,结果她这老父亲一口回绝:“做人岂能言而无信?已经收了刘亲家的聘礼,如何能够退婚?他家大公子还能跟你琴瑟和鸣,怎么不比韩俦那个死人强?” 韩俦当时在世人眼中,确实已经“死”了,她也对这个没见过两面的人无甚留恋,然而把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来换取好处,也真亏她这亲爹做得出来。许子瑶当即心冷,好在她心思机敏,当即就向许父告罪,并表示会好好待嫁,只盼望弟弟以后出息了不要忘了她。 毕竟也是拿她换了个国子监名额的。 许父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夸了许子瑶两句,还给了她六百两银子做零花钱。 瞒过许父之后,许子瑶一边装着认真待嫁,足不出户,专心刺绣,一边悄悄地让春华给她变卖首饰,换成银票和碎银带着,然后趁着天降大雪,带上钱悄悄溜走,离开了诚勇伯府,从此再也没能回来。 即使她想回,也是回不来了。逃婚之后许子瑶怕伯府派人追她,干脆乔装打扮在京城待了一阵,等风声过去了才离京。因此也知道,许父在她逃婚的第二天,就直接宣称家里大女儿得了急病不幸过世,连葬礼都未曾听闻。 许子瑶自己到京郊的寺庙里点了两盏长明灯,就孤身一人离开了京城,再也没有回过头。 回想从前,许子瑶也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王氏说到底也是个后娘,哪怕许子瑶曾经年幼不知事,这许多年里一次次被冷待,也知道王氏靠不住。只是她还真没想到,亲生父亲也能这么干脆的卖了她,毫不犹豫。 许子瑶愣愣地看了许父两眼,在许父要爆发之前先发制人:“父亲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子瑶呢?母亲她根本就不想让我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