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录:民国那些奇案_第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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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第7/7页)

谁还肯替大总统做事?”“啪!”袁世凯挂断了电话。赵秉钧呆若木鸡,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

    忐忑不安的赵秉钧一连几个晚上失眠,致使头晕病复发,卧床不起,于是便向袁世凯告假疗养。2月27日,一名“医生”来见赵秉钧,说:“奉大总统的命令专程来为都督治病。”随即递上一颗暗红色药丸,“这是专治头晕的,请都督马上服下,包叫药到病除。”赵秉钧见是袁世凯派来的医生,便让他悉心治疗,依方服药。谁知吃药以后,便觉得胸前胀闷,过了不久,药性发作,浑身疼痛,腹中更觉难熬,翻江倒海似的。赵秉钧疼得上下翻滚,连哭带号,怀疑是医生在药中做了手脚,急忙问医生何在,才知道那医生已回京城去了。赵秉钧自知中毒,是被袁世凯所害,不由得恨恨道:“罢了,罢了。”不一会儿,赵秉钧就七孔流血,四肢青黑,中剧毒而死。

    赵秉钧死后,惯耍大奸伎俩的袁世凯下令拨给治丧费一万元,按陆军上将礼遇下葬,并重重优恤家属。这还不算,袁世凯还亲自书写了一付挽联:弼时盛业追皋陶,匡夏殊勋懋管萧。——可笑地把赵秉钧比作古代的良臣皋陶、管仲。

    刺杀宋教仁案最后一个“归案”的凶手是洪述祖。事发后他拔脚溜往青岛,躲在德租界,剃须乔装,化名“王兰亭”,又用重金买通德国巡长,在青岛安安稳稳过了三四年。袁世凯死后,洪述祖以为时过境迁,“宋案”已被人遗忘,从此太平了。因为向往上海滩的花天酒地,他就绕道日本南下上海,改名“张皎安”。

    可是因为洪述祖在青岛期间曾向德商祥丰洋行借了一笔巨款,走时连招呼都没有打,洋行认定他赖债潜逃,于是追踪他到上海,向租界会审公廨控告,与他打起了官司。在法庭上,一个国民党的密探认出张皎安就是洪述祖,便谋划设法逮住他。

    1917年4月30日,洪述祖从法庭出来时,一名少年猛扑上去,紧紧抓住他哭喊:“洪述祖,还我父亲的血债!”这个少年原来就是宋教仁的儿子宋振吕,陪他守候在这里的还有国民党人刘白等。众人一起将洪述祖扭上法庭。经核实,法庭确认他就是“宋案”的要犯洪述祖。

    经过交涉引渡,洪述祖被移交到北京地方法院。几次预审后,9月7日,北京地方法院判处洪述祖无期徒刑。洪述祖不服,上诉于高等法院。高等法院维持原判,驳回上诉。洪述祖仍是不服,再向最高一级的大理院上诉。这时,宋振吕在国民党人帮助下,呈状大理院,要求重处洪述祖。洪述祖万万没有想到,企望从轻反送了小命。1919年3月27日,大理院改判洪述祖死刑。

    4月5日,洪述祖被押赴绞刑场。自民国废除《大清刑律》后,不再以斩首处死犯人,代之以西方的文明方式处以绞刑。绞刑机是从西洋买来的,洪述祖算是第一个“享用”者。验明正身后,执行官将洪述祖推到绞刑机下,把钢丝绞索套在他脖子上。监刑官一声令下,执行官揿下电钮,洪述祖脚下的踏板立刻翻转,洪述祖立时双脚腾空,乱蹬挣扎。

    忽然,轰然一声巨响,套索上的洪述祖猛地不见了。原来,因为洪述祖是个大胖子,躯体特别重,头支撑不住身体的重要,才断裂开来,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悲惨下场。好一阵后,惊魂未定的监刑、行刑官才报告给司法部。司法部立即派来3名医生,将洪述祖的头颈缝上,外面裹上绷带,然后交给洪述祖家属领去埋葬。

    罪魁祸首袁世凯也没有得到善终。当初,宋教仁被刺的消息传来时,袁世凯曾乐得不可开支,以为天衣无缝,还假惺惺地明令缉拿凶手:“车站为众目昭彰之地,竟有凶徒暗行暗杀,法纪何存,速悬重赏,限期破获,依法重惩。”宋教仁伤重不治后,他又致电慰问家属:“宋君才识卓越,服务民国,功绩尤多,知与不知,皆为悲痛,应即作正开销,以彰崇报。”不仅如此,袁世凯还以私人名义,送了一万元丧礼。不料东窗事发,举国上下都知道了刺杀宋教仁的主谋就是他袁世凯,他又利用手中权力,通过御用报章辟谣,并反咬一口,称国民党人借此诬蔑他。

    宋教仁的被刺,使原本对袁世凯存有幻想的国民党人认识到,袁世凯不除,民主政治根本就无法实现。孙中山等于是发动“二次革命”讨袁,虽然因为准备不足而失败,但孙中山等革命党人受挫而不馁,他们趁袁世凯阴谋称帝激起举国共愤的机会,又及时发动了“护国战争”。一时间,各省纷纷响应,袁世凯在军事上屡屡败退,直至众叛亲离。1916年5月29日,19个省更进一步联名逼令袁世凯退位,并要将其交送法庭,以国贼审判之,同时清算他谋害宋教仁的罪行。袁世凯天天困坐愁城,惶恐万状,以致卧病不起。到了1916年6月6日,在全国人民的一片声讨声中,袁世凯终于忧惧而死,只活了58岁,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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