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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3/3页)
,在这小小的树林中,它将屁股扭得所向披靡。 严争鸣一只手捏着程潜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剑,胳膊上还得揽着一个基本扶不起来的李筠,心力交瘁地想道:“这他娘的怎么办?” 他双腿尚且发软,头脑已经先一步冷静了下来,严争鸣知道,眼下逃是没什么希望的,生死之间,他一想起他们也会被这畜生一口一口撕开血肉、淋上哈喇子,就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这恶心无比的臆想让他在天昏地暗中发了狠,一刹那将生死置之了度外,拿剑的手竟奇迹般地不再哆嗦了,严争鸣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也要和这条大长虫斗一斗,至少剜掉它两块鳞,等到斗不过,就自行了断——绝不能在闭眼前遭受这股腥臭的荼毒。 那些他多年未能融会贯通的剑招全都在他胸口翻涌,危急中似乎以某种不可思议的形式贯穿在了一起,以至于在他眼里,那蛇爬动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严争鸣的手腕稳如泰山般地转动了一下,对准了大蛇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第一剑绝不能失手。 大蛇妖越来越近,严争鸣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然后蛇与他们擦肩而过了。 摆动的蛇尾只差不到一掌的距离,就扫到了程潜的脚腕,而那畜生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似的,在可怖的窸窣声中,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三个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都没动,良久,不知谁的心跳声打破了沉寂,跳出了劫后余生般的杂乱无章。 严争鸣从方才那种心无旁骛似的状态里回过神来,这才缓缓垂下佩剑,一时间感觉四肢重逾千斤,险些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冰凉的汗珠顺着脊梁骨一路滑到了腰间。 而在这样的冷汗中,严争鸣盯着自己手中佩剑,发现他一时间竟然顿悟般的若有所得。 这番事故如果让木椿真人知道了,一定会扼腕于自己多年来没能因材施教,倘若在严少爷练习符咒的时候,给他在桌子角上放一只满头疮的癞蛤蟆,走一次神舔一次手,那严少爷的修为估计早就一日千里了。 木牌此时又开了口,态度是十分的轻松自在:“我说过了,有我在,你们不用怕这样的小妖。” 程潜一瞬间觉得此人声音有点耳熟,疑惑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牌,但一时没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他将木牌塞进了没回过神来的大师兄手里,就径自拎着他那把没什么攻击性的木剑来到了熊尸面前。 严争鸣方才那身冷汗还没被风吹干,就又被程潜吓出一身,他眼见那胆大包天的小崽子居然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熊尸身上,忙压着嗓子对程潜咆哮道:“你干什么,快滚下来!” 程潜头也不回地冲他摆摆手,而后卓有成效地摸到了他的目标——熊尸的腰上挂着一把没来得及拔出的“剑”,是一颗不知什么野兽的利齿打磨成的,那颗利齿足有两尺多长,底部有一个孔洞,便于手拿,顶端尖锐如利器,不知道是不是有毒,还闪着幽幽的光。 小个子的程潜捧着这利齿像是捧了个庞然大物,森冷的幽光映得他一脸肃然,那利齿中间还不祥地沾了它前任主人的血肉。 严争鸣与李筠目瞪口呆地看着程潜面不改色地将其据为了己有,并喜新厌旧地顺手将木剑丢下了。 程潜纵身从尸体上跳了下来,将那利齿双手拿住,试着挥舞了一下,感觉这东西又长又沉,不大趁手,他百无禁忌地往前一桶,只听“噗”一声,剑尖毫无凝滞地戳进了皮糙肉厚的熊尸胸口,切瓜砍菜一般流畅自如。 程潜这才基本满意——它虽然笨重得很,但是胜在锋利。 李筠喃喃道:“三师弟是……是个什么品种?” 严争鸣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虽然方才对他们视而不见的大蛇已经证明了那木牌确实有些作用,但程潜还是不愿意将他们几个人的安危完全寄托在那东西上。 只有握在手里这颗沉重的利齿,他才有了一点真正的安全感。 两只大妖一死一离开,附近暂时没有了危险,李筠再在那块没出息的石头上滴“神水”时,指路蛤蟆自然也就活蹦乱跳地“苏醒”了过来,继续天真快乐地领着他们往前蹦跶。 一路上,严争鸣几次三番地想和木牌说几句话,可那木牌仿佛突然哑巴了,不肯再回应他任何的疑问。 直到蛤蟆将三人领到了一个小山坡上。 从山顶往下,只看了一眼,那蛤蟆便愣住了,而后它当机立断,故技重施地翻倒在地,装起死老。 李筠不明原因,随即追了上来,也跟着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