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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3页)
年一岁,万年也是一岁,永远合不上那道红尘翻滚的辙。 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这种机缘巧合的点化,能知道自己瓶颈在哪里的,一般修行中人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会欣喜若狂,逆流而上,以待破壁。 可严少爷他是一般人么? “下山游历”四个字只在他那花瓶似的脑袋里闪现了一瞬,随即就被山下种种风餐露宿、羁旅不便的臆想给淹没了。 一提起下山,光是想起要带多少行李,严争鸣都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一身的懒筋全出来造反,死活绊着他奔向前程的脚步。 “游历?”最后,少爷心有天地宽地忖道,“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瓶颈就瓶颈,管它呢。” 严争鸣下定了决心,他打算忽略剑法中那点生涩与不顺畅,反正剑招记住了,他就全当自己学会了,明天就问师父学第四式。 这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大师兄,心安理得地偷起懒来,他挥手打出几颗小石子,帮着师父将爬到树上用木剑掏鸟窝的四师弟打了下来,方向精准,力道得当。 严争鸣看着趴在地上嗷嗷乱叫的韩渊,自觉功夫已有小成,可以不必太过较真了。 过了午,师父和弟子们之间一天的相互折磨终于结束了。 除了大师兄以外,其他人各回各院,吃饭休整,下午各自用功——不愿意用功的可以在山上跟猴子们玩耍。 木椿真人对弟子一概放养,只是嘱咐他们遵守门规,每月逢初一十五的夜里老实点,不要在山间乱窜。 只有严争鸣下午还要留下来继续对着师父那张老脸。 眼见道童们陆续将木头与刻刀搬来,李筠就对他的两个新师弟解释道:“那就是符咒,符咒分为明符和暗符,明符就是这种刻在什么东西上的,最常见的是木头,如果是高手,金石之类也能作为材料,暗符就厉害多了,水与气,甚至心念都能成符咒——不过那都是传说了,谁也没见过,估计得是大能才做得到。” 程潜装作毫不好奇,其实已经竖起了耳朵。 毕竟符咒是仙器的根本,而仙器是寻常百姓对修仙最直观的印象。 韩渊自来熟地凑上去问道:“二师兄,什么是大能?” 李筠冲他露齿一笑道:“在世的哪个敢称‘能’,真大能早都升天了。” 韩渊对大师兄没什么好印象,但也知道自己惹不起他,何况小叫花不像程潜那么要脸,记仇也记得不深,一包松子糖足以让他一笑泯恩仇。 他有点艳羡地看了看严争鸣那自由散漫的背影,屁颠屁颠地问李筠:“那师兄,我们什么时候能学刻那个?” “我们学不了,”李筠摆摆手,故作遗憾地说道,“要学符咒,得先有气感——你不要问我什么是气感,我也不知道,不过师父说是一种能沟通天地的玄妙感觉……师父么,你以后就明白了,不必太在意他说的话,在意了你也听不懂。” 李筠是个薄嘴唇,嘴角微微上翘,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笑起来则越发不像好东西,他说到这,故意停顿了片刻,继而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不过有人终身都感觉不到气感的,有些是因为资质不好,还有些是运气不怎么样。” 韩渊听了脸色一紧,不自觉地挺了挺腰杆:“那真是可惜。” “当然可惜,”李筠道,“没有气感,我们将这木剑练得再好,也就只是强身健体,没什么大用。” 先开始,程潜听了李筠的话,并没有走心,因为他心里已经认定了严争鸣是个绣花枕头,严争鸣都能在七八年之内混出气感来,他要是还不如一枚枕头,不如趁早死了求仙问道这条心,回去种地做小买卖。 可是李筠说到这里,他那话里有话、话里带钩的劲却已经被程潜听出来了。 程潜回头对上李筠的目光,慢吞吞地开了口:“我听二师兄这个意思,怎么好像是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唤醒气感的?” 李筠冲他笑了一下,连眉再眼全都弯了一弯,仿佛一对黑白分明的钩子,意味深长地看着程潜,只是看,却并不搭腔。 程潜才不上钩,漠不关心地说道:“哦,那太好了,祝师兄早日得偿所愿。” 要真有那么个锻炼气感的办法,李筠入门一年能不去做?分明是打着什么坏主意,要找个替死鬼以身试法。 这小崽子心眼恁多,李筠那双钩子眼抽了抽。 韩渊却是个坐不住屁的,闻言立刻追问道:“什么?什么方法?” 李筠于是放弃了程潜,转头专门对韩渊卖起了关子:“不能说,违反门规。” 他嘴上说“不能说”,语气却是“快来问”。 李筠当着他的面挖了个斗大的坑,韩渊也配合得很,二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