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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第1/3页)
就算国师当着他的面问,楚枭也只回这句,但楚岳对这事抱有巨大的毅力和无穷的热情,派出无数精英打入各个阶层,每天都按时跟楚枭汇报调查进程——苗疆有蛊毒,以毒物害人;江湖有邪法,能摄人心魂;海外似乎还有某种丹药,可让人陷入假死,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楚枭开始还有点注意这事,但耐不住天天被掀伤疤,天下那么大,有无数的可能,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但楚岳就在这点上毫不退让,青年甚至还觉得楚枭的态度太过轻率,是讳疾忌医的另外一种体现,楚枭有苦难言,只能看青年每天替他忙碌张罗。 这日一家三口一同用膳,楚岳似乎是又收到了什么线索,迫不及待的要与皇兄分享,楚枭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眉目间免不了有些不耐烦,包容是一项需要持之以恒学习的能力,而他本就不擅长体谅人。 “探子说,北方有个镇上也有人像皇兄这种情况,他们家里人都将他放入棺材要入土为安了,埋土的时候忽然听到棺材里有声音,打开之后人竟然又活过来了,自此之后也一直平安无事……” 楚枭对着一桌美食,食之无味,不给面子的打断青年的絮絮叨叨:“这是诈尸,跟朕毫无关系。” “也不能这样说……这也算是一条可以追查的线索。” “反正与朕无关。” 楚岳的全身热忱换回楚枭的冷言冷语,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像是为讨主人欢心,将自己心爱骨头叼到主人面前的狗仔一样,现在主人正眼都不看这块骨头,狗仔除了垂下尾巴,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小太子坐在两人中间,见两个大人都不再出声,就抬头询问:“父皇,什么是诈尸呢?” 楚枭食之无味的夹了一筷子菜:“问你六叔去。” 楚岳低头对太子微笑:“罂儿以后就明白了。” 小太子涨红了脸,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岳王看低了,他觉得自己虽是小孩,但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孩,是可以明白大人事的,而岳王的态度分明是将他与其他资质平凡的小孩混于一谈了。 他挥动小手,愤愤不平的朝楚岳喊:“以后又以后,你少要用这种借口敷衍我了!” 楚岳笑盈盈的还想哄几句,另一旁的楚枭却因为刺耳的童音而放下了筷子,他长眉冷蹙,语气严厉:“怎么跟你六叔说话的,小小年纪都不会尊重长辈,以后长大还能得了?” 楚罂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通红圆润的脸上倔强的扬着,丝毫不服输:“父皇偏心六叔,明明就是六叔不想解释,才说等我长大,等我长大呢,他就会将这回事早早忘记,这么明显的欺骗,怎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父皇还偏帮六叔,父皇最纵容六叔了!” 楚枭觉得自己是太骄纵儿子了,小孩子怎么用这种语气对大人说话,但显然楚岳比他更加骄纵太子,这无疑是助长了小孩的气焰,楚岳给他们父子打圆场:“皇兄,罂儿能自己思考问题,还是值得开心的,至少,罂儿总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骗,是吧?” 太子并不领情,楚岳给太子舀上一碗汤羹,小太子不要接受敌方的糖衣炮弹,学着父亲以往的动作,冷哼一声,把汤羹重重推走,扭头不去看, 楚枭想温声和气的,但要说出口的话全被儿子这种态度堵了回去。 这个年纪——阿觅也只是比儿子大那么点点岁数而已,却这样的懂事明理,坚强又可爱,而儿子生在蜜罐里,长在富贵中,到头来却养得连长辈都不懂得尊重。 如果自己又忽然离去,或者永远离去,那幼儿该怎么办。 楚岳只会惯小孩,没有原则底线的宠溺。 可是天下间没有一个,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汉是出于骄纵之中,安逸中没有可以顶天的脊梁,一旦没有自保的能力——越是位于高位,越是不能容许半点闪失,要知道成王败寇,不过寸土之夺。 他当然是希望自己能一直陪伴儿子长大,直至他有能力为止,但天下间没有想当然的事。 如果自己不在了,又该怎么办呢,没有人可以替他分忧这个问题,楚枭感到无力,而这种无力不是权利抑或财富就可以消除的。 明明只是几岁的幼儿,怎么都会让他有种无力感。 究竟是他不会管教,还是天下间的父母都必须经历这种软弱? “罂儿。”楚枭此刻是真的动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他是你六叔,你现在马上道歉。” 楚罂瞪大了眼,这是一双与楚枭极其相似的眼睛,桃花上挑,黑白分明,此刻布满了不可置信,太子黑瞳泛起了泪,一种被父亲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挺直了自己小小白嫩的脖子,与父亲争锋相对的对视着,不是不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