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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3/3页)
的头发都被削去了一半,披头散发地指着大伯父道:“向恒泰你这个疯子!老子同你老死不相往来!” 大伯父什么都没说,出门时随手将那刀一甩,那刀直直地将向府门前的石狮子的耳朵给削了下来。那石狮子的耳朵,至今还能看到补过的痕迹。云欢每每见了都要打一哆嗦,向恒宁每回却是咬牙切齿。 这句话一说便是十几年,两家当真再没任何来往。 前一世,向云欢连走投无路时,都没能想到这个大伯父,直到后来,她摸爬滚打,吃尽了苦头,再次回到雍州去祭奠爹娘时,在爹娘坟前同大伯父重逢,这个七尺大汉几乎哽咽地呼了她一巴掌,而后却是抱住她,“你这丫头死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你死了!” 那是迟来的亲情,却是让向云欢前一世的后来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力量。若没有向恒泰和张氏的帮助,向云欢后来的路,绝对没有那么顺。 “你是……云欢?”此刻,向恒泰望着眼前满面纵横的向云欢,再看看那一边,方才还抽噎着,此刻却浑然惊呆的向云燕,冷笑一声道:“怎么,向恒宁死了?” “大伯,大伯母,求你救救爹爹!”云欢又低了下身子去。 眼前的人踟蹰和挣扎了片刻,终又嗤笑了一声,道:“他死就死了,便是收尸,也轮不着我。你们求我,又有何用?” 转身离开时,向恒泰一把抓住还要上前询问的张氏,硬生生的将她拉回了院子。 门“砰”一声关上了,一阵冷风吹过,云燕打了个寒颤,看云欢依然低着身子,不由地带了哭腔道:“二姐,咱爹真要死了么?大伯已经走了,咱……” “跪着,等!”云欢低声应道,依然一动不动。 她其实是赌一把向恒泰的内热外冷罢了。上一世的相处,足以让云欢知道,向恒泰其实是一个极好的人。两兄弟赌一口气,最后却是天人永隔,为这,向恒泰的后半生都是懊恼的。 还有她,这世上,除了爹爹和云燕,她最亲近的人,不过向恒泰而已。前一世她绕了多少弯子才见到亲人,这一世,她不能再错过。 云欢心思百转千折,这一跪便是一个时辰,腿脚都要麻木了。云燕年纪小,跪不住,悄悄地起了身趴在门口往里头望,回头又通风报信道:“二姐,大伯和伯母好像在吵架!” 果不其然,过不得片刻,屋里头便传出声音。脾气极好,最是温柔的张氏恼怒的声音传出来,“看你七尺的个儿是白长了!自家兄弟出了事儿不管,还让两个侄女跪在跟前!你受得起,我受不得!你今儿要是不让我开这个门,我即刻便同你和离!” 那脚步声将近,门吱呀一声开了,云燕直勾勾地看着张氏,不知是该跪回去,还是继续站着。张氏却是唇角一弯,低声对云燕道:“丫头,躺下!” “啊……”云燕一愣,云欢却是极快地领悟,一把将云燕抱在怀里,扯了嗓子期期艾艾道:“燕儿,你怎么了……” 云欢的慧根着实让张氏愣了一愣,直道云欢这丫头怎么同自己这般有默契,待回神时,却也是“哎呦”了一声,哭道:“当家的,你看这丫头,怎么晕了!” 屋里人大跨步地走了出来,蹙眉望着这三人,似是要判断真假,张氏起身便拧了他一把,怪道:“愣着干啥,你还真要看着你侄女儿死在跟前啊!” 每一个铁汉身后,都有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拼不过硬的,绕指柔却总是管用的。 云欢只知,张氏这招苦肉计真真是用对了。云燕被抱进屋子后,向恒泰赶忙去请了大夫。云欢原本害怕露馅,结果那大夫一把脉,却是说了一通,大体意思是,云燕常年来没吃饱饭,气虚体弱,加上又跪了太久,才会晕倒。 向恒泰狐疑的望向云欢时,云欢索性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把娘亲走后,苏氏当家,自个儿和云燕的苦难日子描述了一番,又道自个儿打小没了娘,这眼见着又要没了爹,往后真真是没好日子过了。 这当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当真是无从考据。 好在张氏配合着又哭了好一会,向恒泰直听得头皮发麻,冷着脸,二话不说便出了门,等向恒泰再回来时,张氏已经给两个丫头做了饭,两个丫头正埋头吃饭。 见了向恒泰,云欢赶忙拉着云燕行礼,向恒泰摆了摆手,对云欢道:“你跟我进来。” “去吧。”张氏安慰道:“你大伯是个讲理的人。” 云欢点了点头,进屋便见向恒泰面色沉重。 “方才我去见了章奎。”向恒泰道:“他可没说,你爹要死了。” “是。我爹确实还没死。”云欢面不改色的应道,“可也只是还没死而已。” 若是她再不想法子,向恒宁的死期,大约也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私以为,“吃”,其实也可以算作一个兴趣爱好!【望天,吃货的悲哀……就是,别人说“我很能吃苦”的时候,吃货能做到的,只有前四个字。 ☆、第十三章、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