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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惜春 (第2/3页)
着他出了门去,好一会儿才将裤子穿好,仍倚在暖炕上歇着。这厮胆子大得无法无天,还真敢在这皇宫大内做这等事。 宁蕴想着想着,不觉笑了起来。暖阁温馨而静谧。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隔着半透明的纱帘,宁蕴抬头看去,朦胧间看得是个高大的男子。不过宁蕴却是一愣。那人也一愣。 “何人?”那男子纵是声调不高,话语间仍是威严。 宁蕴腾地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狐疑地看了下。只见此人身穿衮服、仪容优越,不怒而威,便知是朝内的官员。她正要开口说明身份—— “蕊儿?”那男子眉目间漾开了喜悦。“是蕊儿?” 宁蕴怔然,马上后退一步,柳眉倒竖:“何人在此放肆?” “十几年不见。”那男子上前一步,微笑道:“好你小蕊儿,把大哥哥给忘了?” 大哥哥——宁蕴懵了。记忆里,在宁府花园里的童年时光,依稀有这么个人。 “蕊字还是我给你起的。”那男子笑道。“我倒是想让你用回宁蕊这个名字,奈何你生母不同意,父皇也便不好下旨。花朵怀抱中最娇贵的那一蔟,这不好么?” 宁蕴打量了他片刻,便什么都明白了,这会儿连忙恭敬行了个大礼:“映雪不识太子殿下尊颜,还请恕罪。” 太子叹息道:“从前我俩那样亲厚,你都忘了,现在倒是和我生分起来。” 一刻里俩人都没说话。记忆在她脑海里流水一般过着。 “若不是宁大学士蒙冤,恐怕你我如今……”太子叹道。目光如水,如今夜的星子。 宁蕴退了一步:“如今映雪也是皇兄的左膀右臂,和子鹤一同。”她冷冷地垂下眸子看着他的足尖。 “生分如此。”太子叹道。“早知道,便在知悉你藏身铃兰馆那日便将你接了来。”见宁蕴不说话仍兀自站着,便长叹一声坐到炕上去。 “然而……” 宁蕴顺他话风接下去:“皇兄,你早便知我在铃兰馆。” 太子抬头看看她,又略微嗅了嗅周遭的空气,满满是云雨后的腥膻味儿——“然而子鹤已捷足先登。”顿了顿,又道:“你和子鹤,猖狂得很。”后来这一句话十分冷漠。 宁蕴脸上微微一红,但是仍恭谨地鞠着腰:“皇兄教训得是。” 太子冷眼打量着她。才几句话,二人针尖对麦芒。 “没想到子鹤想要的是你。”太子开口。“我原想,等风波过后,便禀明母后,接你进宫。”顿了顿,道:“你我完婚。” “小少时候戏言,皇兄莫要在惦念……”宁蕴皱着眉。“况且,自从再见不到皇兄,映雪有了新的玩伴,也许了终身的戏言。童言无忌,随风去了吧。” 是的。宁府那蓊蓊郁郁的牡丹园子里,她曾和一位大哥哥——他的父亲她叫大老爷——一起玩耍。日中学琴,夜里数星星捉蚂蚱,一起跳到春水半融的池塘里冻得瑟瑟发抖。大哥哥弹得比她好,但是大老爷夸奖的总是她;她闯了祸,大老爷也责罚大哥哥。 她便以为这就是她的哥哥,如同她宁家几个嫡亲哥哥一样。 直到不知哪天起,她母亲不再让她和大哥哥一起学琴,倒是将她收在闺房里自己来教。宁蕴直至今天才又见到他。 太子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她脸上红晕褪去。 “你过得好么。”太子问。 宁蕴行了一礼:“父皇母后照拂,子鹤也爱惜映雪。” 太子皱起眉:“假若……” 宁蕴抬头笑道:“时间不早了,皇兄,我们出去看看小公主吧。” “子鹤所为都是为了我。”太子看着她,目光充满探寻。“假若还可以选择。” “皇兄。”宁蕴瞬间再退一步。没有再退的路了,她便扬起脸来,正眼看着眼前这七尺男儿:“没有可选择的余地了——” “宁蕴已是帝女,与皇兄一母同胞;也已嫁与靖远公世子为妻。皇兄贵为太子,尽管现已无挂碍,但是也请念一念身在偏远疆土的人儿。” “谁?” 宁蕴看着他。 “谁?身在偏远疆土的人?”太子冷道。 “古有明妃出塞,皇兄自知。”宁蕴同样冷冷看着他。 “她。”太子笑了。“实话与你说,小蕊儿。”太子站起来,同样盯着她看。“我从没见过如此渴望自毁的人儿——” 他确实看上张显瑜,也将她收进过帐子里。宁蕴明白这个道理:他乐得将张显瑜收为己用——一个忠诚的女人,温柔陷阱的里里外外都自愿深陷在他织造的梦幻里,愿意为他出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