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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2/3页)
汇。唯一一次,大约还是很久以前,国公府卷入选嗣的浑水,父亲受召入宫,母亲在临别时为丈夫理了理衣襟;而父亲也脸色平静地拢了拢妻子的发。 可即便是这小动作里头,也处处透着生疏与不自然。 秦凤厌恶着家中萦绕不去的沉默,却又恐惧着外界的世界父亲今日谈及的第二件事,是她的婚事。 她是否会重蹈覆辙呢?阿九……同为国公府女儿,难道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常?难道不会害怕? 国公府大娘子的眼神就幽沉起来,却再次拨弄琴弦。 次日,猗苏赖在房内装病。 侍者只以为,秦凤昨日因为妹妹在院中乱逛而大发雷霆,九娘子是顾着颜面才赌气不出。猗苏就势闷在里间不动,心中将秦凤昨日那番话翻来覆去地琢磨,臆想出不少可能:更久之前她被负心郎背叛受了情伤啦,家中有姊妹婚事受挫啦,话本传奇听多啦…… 可这些终究只是猜测罢了。成果惨淡,她的套话功力只能叫君上大人失望了。猗苏懊恼地将脸埋在被褥间,在地上翻滚了几遭,愈发烦躁起来。 正在这时,里间向着院子的门被人叩响,侧耳听了片刻,那人又轻轻叩门。猗苏只得拉开门,便见着伏晏笑眯眯的一张脸,尤其是两个梨涡,看着就让人心生不耐。 她顺手抄起靠垫就往他脸上砸过去。 伏晏轻松闪开,低声揶揄:“谢姑娘火气有点大啊?”说着他的眼光转了几转,最终定在她发红肿起的面颊上,挑了挑眉。谢猗苏这模样着实有点滑稽,头发乱蓬蓬的,半边脸情状颇为凄惨,身上干脆只在中衣外披挂了两件禅衣,还一脸愤恚: “秦凤误以为我同君上你有私情,气急了就一巴掌扇上来。” 伏晏不忍直视似地别开脸:“嘘,轻点。谢姑娘你头发也忒乱了,衣裳么……也不大整齐,的确有几分羞愤欲死的模样。嘛,是拾荒者也说得通。” “老是拾荒者拾荒者的!到底什么意思!” “谢姑娘这般喜欢到溯世阁翻陈年垃圾,有这种爱好,不是拾荒者是什么?” “君上冒着风险过来就为了趁点口舌之利?殊在下失陪。”猗苏说着便要关门,伏晏直接上前一步靠在门边,低了头冲着她微微地笑: “也该说正事了。” 这厮难得正经,猗苏不由怔忡,呆呆地道:“说啊。” “该由谢姑娘来说,不是么?”伏晏抱臂,似乎又要嘲讽。 猗苏于是将与秦凤的对话大致复述一番,伏晏听毕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宁国公府自诩清高,不蓄姬妾,国公夫妇相互扶持,府中两个儿子皆举了孝廉、秀才,秦凤也素有才名,她还会有这番想法,只能说,国公府这潭水底下,定然藏着不能见人的东西。” “君上可有什么发现?” 伏晏笑意加深:“有,但还不能说。” 爱卖关子的贱/人……猗苏故意不接话茬,径自道:“那好,明日我总要去见国公夫人,会伺机观察。” 吊胃口失败,伏晏也不失望,反而兴致盎然地盯着猗苏又看一眼,语调随意得很,似乎不抱什么希望:“那就拜托谢姑娘了。不过,谢姑娘还是先处理一下自己的脸为好……毕竟能派得上用处的,也就这张脸了。” 嘲讽人是花瓶就直说,就别打着关心的幌子: “君上所言极是,回到镜外,在下预备着立即辞职,免得碍手碍脚。那个什么如意姑娘,一看就兰心蕙质,君上还是和她亲密无间地合作为好。” 伏晏只笑笑地看猗苏一眼,似乎懒得再辩驳,迅速离开了。 说起来……这厮是怎么摸清到这儿的路的?竟然没被家丁撞见? 愤愤地拉上门,伏晏的笑脸却又浮现在眼前:他不笑还好,那自负又欠揍的气质与白无常千差万别,可只要他一笑,眼角微弯,与记忆里那双天生适合含笑的琥珀色眼眸重合,她就会觉得怀念而酸楚。 抱着被子躺下,猗苏唤来侍者再取些冰敷的帕子和鸡蛋白。揉搓一番脸颊,她才闷闷地躺下,秦凤就正好女学放课回来,见她的模样,好笑又有点怜爱地来揉妹妹的头:“脸还肿着?还是寻点药来罢?” “不可……”一找药,整个国公府都该知道九娘子秦鸢被打了,如果追究起被打的缘由,就麻烦了。 秦凤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明日你也歇着罢,我去和阿母解释,就说我一时气急因为小事打了你。” “阿九有过在先,阿姐尚如此相待……”秦凤真是个好姐姐。 “休要再说了,不再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