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9节 (第2/2页)
回来配在一起味道会更好。” 周宇赶紧打断老妈,开什么玩笑,自己可不是小孩子了,想吃点野菜还得自己老子出马?于是赶忙说道:“妈,这事儿可不用劳烦我爸,还是我去吧,再说我这十年左右没采过野菜了,找找童年的影子也好。” 听着儿子说得有趣,老两口哈哈大笑,也就不再坚持了。 吃罢早饭的周宇拐着个柳条筐,拿了把小铲子奔着村子北面的山坡而去。 周家村周围的山上都是油黑松软的酸性腐植土,特别适宜植物的生长。因此,野菜的品种多,长得也格外肥嫩,山麻扎、刺嫩芽、荠菜、大耳毛、蕨菜、大叶芹、猫爪子、歪脖章、黄瓜香…… 站在半山坡,看着莽莽群峰以及那漫山的翠绿的野菜,周宇不时地一阵感慨。 当小河欢唱,大地披绿装之时,野菜便从地里探出头伸展腰肢,疯长开来。它们在田埂上点头微笑,在山坡上挥手致意,在水塘边悄悄呢语,在石缝里默默深思,它们摇曳着恬淡妩媚的风姿,仿佛在欢迎人们的垂青。 野菜唤醒了沉睡的冬天,引来了鸟鸣蝶舞,点缀着周家村附近的山野,增添着生命的亮色,丰富着山民们的生活;提示着乡亲们挥鞭赶牛,始于春耕。 城里人都感觉野菜是那么的天然美味。可是,在周宇的记忆里,野菜却是充饥的粮食,用周家村人的话来说,就是“野菜半年粮”,在周宇小时候生活特别贫困的时候,野菜是乡亲们的主打粮食。 周宇还记得那时的一首童谣:红米饭,南瓜汤;挖野菜,也当粮。 几经风雨度,野菜相继生。三月荠菜鲜,四月山麻楂。 野菜中周宇最爱山麻扎,实际上它就是一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一般在开春的时候,几场春雨过后,它就一簇一簇地生出很多的嫩梗,每根梗的上面生出对称的两片叶子,尖尖的,继续长下去,又会长出两片对称的嫩叶,和下面的两片交错着,翠绿翠绿的。 将山麻楂采摘后用开水焯一遍,然后再用冷水浸泡一两个小时,中间多换几遍水,这样野菜的苦味就去除掉了。 山麻楂喜油水,且油而不腻,味道独特,特别鲜美,最适合做包子。可是周宇小时候想吃顿白面都是奢侈的事儿,哪还能用那么金贵的东西用来包野菜包子?多亏了老妈心灵手巧,既然没有白面那么苞米面总是有的,于是就用切碎后的山麻扎和过年杀猪靠油后的碎油渣混在一起,再少加点野蒜和馅用来包菜饼子,就这样山麻扎馅的菜饼子成了周宇记忆中不可多得的美味之一。 住在山村的人没有多少人对吃野菜感兴趣,也就是赶上过节有些荤菜了才会到山上采两把回家涮涮肠胃,所以山上的野菜特别多。周宇没用上一小时就采了慢慢一大筐的山麻扎和小根蒜,最后手里还掐了一大把刺嫩芽,这才哼着小曲返回家。 第十一章 高粱米水饭菜饼子 周宇回到家后已经十点多钟了,帮老妈把山马扎又仔细地挑了一遍,然后用水焯过一遍放到凉水里浸泡,老妈这会儿已经把苞米面和好开始切油渣了。 东北山村的人现在还吃猪大油,用年猪身上的肥肉膘来靠油,当肥肉膘的油脂被靠尽后剩下的肉渣吃起来脆脆的、香而不腻。 勤劳的妇女们会把这些油渣用塑料袋包好封存,以后想吃菜饺子和菜饼子的时候好拿出来和馅,那味道相当地独特,对平常日子见不到肉腥的周家村人来说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过了能有一小时,馅和苞米面都和好了,周宇在老妈的吩咐下到地窖里拿出一些地瓜和土豆,用水洗了几遍后放到刷好的大锅里再添上水,然后把锅圈放上就开始烧火(放上锅圈是防止菜饼子没贴住掉进锅里)。 由于在蒸包子或是烀菜饼子的时候由于需要的时间长,同时为了省事儿一般都是随带着烀上一些地瓜土豆,除了人吃之外剩下的就用来喂猪。 就这样周宇烧火、老妈王桂兰熟练地包着菜饼子然后往锅里贴,不一会儿就把大铁锅周围贴满了,周宇把锅盖盖上加大了烧火的力度。 王桂兰这会儿也没闲着,在另一口小一些的锅灶下忙活开了(农村的外屋也就是厨房一般都有两个灶台,一大一小,这样做起饭来比较方便)。光吃菜饼子可不行,必须配粥,知道儿子喜好的王桂兰早上就泡好了高粱米,这会儿正用大火煮着呢,煮了能有七八分钟后高粱米就熟了,捞出来后在盆里加上甘凉的泉水,这样高粱米水饭就做好了。 菜饼子烧好后还需要在大锅里焖一会儿,这时候周宇把小野蒜扒了一些用水洗干净留着中午蘸酱吃。 周定国上午没在家,而是代替儿子去村委会前面的场院站岗放哨去了。由于自家大门口已经没有空地,所以今天山货的收购地点换在了场院上。 村委会前面的场院宽广无比,最少也能有十亩地左右,虽然也是泥土地,但是被乡亲们用碾子、榔头等打压了无数遍,所以地基十分夯实,地面也非常平滑。秋收后乡亲们晒谷子、打黄豆等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看到老爸回来了,在院里剁野菜准备喂鸡鸭的周宇迎了上去,“爸,今天上午有人来送山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