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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2/4页)
做工用的凿子,并说如果要不到工钱,就要杀了王守财。” 我说:“既然这样,胡长伟还要申诉什么?” 沈恕说:“胡长伟后来推翻了全部口供,说他在公安局预审中交代的都是屈打成招,事实上他并没有杀害王守财,他进门时王守财已经倒在地上,随后他就被人打晕,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我说:“那现场有没有第三人的痕迹?” 沈恕说:“卷宗里记载,现场未发现第三人的任何痕迹,包括指纹、鞋印、血迹,都是死者和胡长伟留下来的,所以胡长伟的申诉未被取信。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可能再复核现场。即使胡长伟真有冤情,恐怕也只能水沉海底了。” 我说:“胡长伟前后两次截然不同的交代,都合情理,不过时间过去这么久,除了相信当时的调查结果,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沈恕笑笑说:“你不是提供了新线索吗?” 我诧异地说:“你什么意思?” 沈恕说:“你和你二叔这次去拍的那幅《宝琴立雪》,当时就挂在王守财家的客厅里,那上面恰好又溅上了血迹,如果能证明那血迹不属于王守财和胡长伟,不就是现场曾出现第三人的佐证吗?” 我说:“沈支队,这是不是太天方夜谭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画上就是有血迹,而且是第三人溅上的,也不能证明是在案发现场溅上去的。” 沈恕说:“的确是这样,不过胡长伟这样坚持申诉,貌似真有冤情,想起他十几年的冤狱,也让人同情。说不定冥冥中有天意,借这幅画帮他翻案也说不定。” 我摇摇头说:“沈支队,这不像是你啊,这么捕风捉影的话都说出来了。” 沈恕的眼睛里忽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表情,说:“有时候我们的能力很有限,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遭受冤屈,而凶手则逍遥法外,却没有办法。” 我说:“凭胡长伟的一面之词,也不能断定他确实有冤屈吧?” 沈恕说:“我不是说他,就是发发感慨,医生误诊,公检法办错案,都是变相杀人,从某种角度来说,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我受到他感染,也叹口气,默然无语。 忽然手机响起,接起来,却是刘远征从拍卖行打来的,他说:“淑心,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我说:“有事你说话。” 刘远征说:“那幅画的委托人在我这儿,一定说血迹是我们溅上去的,我想请你们过来给我做个证人,找不到你二叔,许甜甜又不在本地,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我用目光向沈恕示意下,回答说:“没问题,我这就过去。” 沈恕对这件事是真上心,主动提出和我一起去。 刘远征早听说过沈恕的名字,虽然不知他的来意,还是热情地握手寒暄。委托拍卖《宝琴立雪》的人正是王守财的老婆明娣。她见状啐了一口说:“刑警队的算个屁,想吓唬我,没门。” 我说:“你怎么出言不逊哪,谁吓唬你了?刑警队招你惹你了?” 明娣说:“我不管你们是谁,我这幅画好端端地拿过来,你们就要好端端地给我拿回去,这损失你们必须包赔,我这里有你们亲手签的合同,白纸黑字,拿到法庭上,也是我占理。” 我说:“你别做梦了。台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乙方,也就是臻关拍卖行,必须为甲方,也就是你,妥善保管国画《宝琴立雪》,如果流拍,将原物原状归还。合同上是不是这样写的?” 明娣说:“下面还有一条,乙方代为保管国画《宝琴立雪》期间,发生的一切损失,都由乙方承担全部责任。” 我说:“确实是这么说的,现在你要乙方承担什么责任?” 明娣说:“乙方在我的画上溅上了血点子,这幅画可就废了,按市价赔,三十万,一分不能少。” 我说:“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三十万,你怎么不要三百万哪?” 明娣说:“三百万也行。” 我说:“你做白日梦吧!” 我从挎包里取出工作证亮给她看:“我是市公安局的法医淑心。” 明娣啧啧地咂着舌说:“法医啊,真了不起,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