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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2/5页)
生活无法安乐。李德明接过沈恕递过来的烟,贪婪地深吸一口,明亮的火光燃去了半截烟,良久,他吐出残存的丝丝烟雾,说:“沈支队,我在狱里也听过你的名字,近两年的重刑犯,有三分之一是经你手送进来的,了不起啊!狱警们一向我打听老鬼庆和鹰王的名字,我就意识到外面一定发生了大案子,鹰王这个人我闻名可没见过面,但是老鬼庆要是重出江湖,一定会闹出大动静来。” 沈恕不动声色,问:“老鬼庆没死?” 李德明又点燃一支烟,说:“道上都传说他在偷渡时被打死在海里,这都是没见过老鬼庆的人胡乱猜测。凭他的身手,要是偷渡香港,能被海警发现?真是笑话。我曾经和他较量过一次,输得心服口服。想当年在京津冀的火车上,我也是盗行的霸主,只要一在火车上露面,小容们都会乖乖收手。” 盗行又名容行,窃贼们不肯称自己是小偷,就用小容代称。 李德明说:“只有老鬼庆,我非但压不住,根本就没有较量的机会。那是1983年,我在天津到北京的火车上盯住一个国家粮库的业务员,目测一下,他身上的现金至少有五万,用白布裹着,这条大鱼既然落在我眼里,那就准没跑。我得手后就蹭到车门边,准备在门头沟站下车,等列车员来开车门后,我就随着人群下了车,走出没两步,那列车员在背后招呼说,同志,你的东西掉了。我低头一看,那个白布包平坦坦地躺在地上。我的脑袋嗡一下,一看那厚度,钱就少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拾起一看,五万变成了五百,那列车员向我挥挥手,说,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啊!” 李德明心有余悸地说:“那白布包上,一道齐整整的划痕,刚好一张十元钞票大小,我竟然连人家什么时候动的手都不知道。事后再一回想,真是见鬼了,那个和我年纪仿佛的列车员活脱脱就是江湖中传说的老鬼庆的模样。至于他为什么扮成列车员的样子,那车门钥匙是不是偷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但我知道,这样的高手要吃这条线,我就只有退让,这是道上的规矩。不过老鬼庆的行踪并不固定,在京津冀的火车上露过两次面后,又不知所终。” 沈恕说:“你又怎么知道他还没死?” 李德明说:“我在楚原市的街头遇见过他一次,那好像是1990年冬天,老鬼庆骑一辆自行车,后座上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也刚好注意到我,也没招呼,就骑车走远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我保证见到的是老鬼庆,我对他的面相有深刻的印象,这辈子都不会忘。” 沈恕说:“你在哪里遇见他?他向哪个方向走?” 李德明说:“在清宫街宫廷菜馆门前,他骑车向百胜门方向去。” 沈恕说:“他和车上的男孩穿什么衣服?” 李德明说:“这个实在是想不起来,当时没注意,时间也过去太久了。” 沈恕说:“老鬼庆长什么样子,如果要你帮助画像,能不能画出来?” 李德明说:“我画画不行,但是别人画像,我在一旁帮忙是没有问题的。老鬼庆的样子没什么特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想画出来是很难的。” 沈恕说:“老鬼庆原名叫什么?是哪里人?” 李德明说:“听人说他是向阳市西郊区菜队的人,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村子的,他好像是逃荒到松江省来的,在这里也没有亲人。他原名里应该有个庆字,其他就不知道了。” 沈恕点点头说:“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如果再想起什么,随时通知我。”说着,把一盒烟留给李德明,站起身要走。 李德明在他身后叫了一声:“沈支队。” 沈恕转过身:“还有什么事?” 李德明愁苦的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如果我交代的情况对你有帮助,等破了案麻烦你向政府帮我报一个功,我想减几年刑早些出去,唉,人老了,不想死在监狱里。” 沈恕凝视着他的脸庞,真诚地说:“你放心,无论你说的有没有用,我都会向监狱管理层反映你改过的决心。” 回到刑警队,沈恕分头布置,让马经略动员楚原市所有派出所的户籍民警,把辖区内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