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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4/4页)
务。 虽然我跟白伟强长得很不像,身材更不同,但没关系,聪明的摄影师会合理避开我的所有特征,只拍到我的一双手,其实,今夜我只不是个活着的道具而已。 拍最后一场戏是个体力活儿,我活动着双臂,一边伸展腰身,一边抬头看向晾衣架上垂下来的绳套。绳套很结实,我试过了,估计一起挂上两个人它都不会断。 廖汉龙喊了一声,他故意把灯转向阳台中央,那里正摆着一只小木箱,这个东西是从摄影棚带过来的,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小道具。 “强哥,您准备好了吗?”我低声问道。 “准备好了。”廖汉龙向我点点头,而后他仰天躺在了地板上。 “灯光准备好了,摄影师预备,演员预备,”廖汉龙的声音很小很慢,那声音就像是催眠,“各部门预备,五……四……三……二……一,开始!” 灯光的光斑照着白伟强的脸,随着我一点点的拖动,那光斑慢吞吞地跟随着白伟强的脸,这种画面很主观,也有些诡异,没错,我们就是需要这种感觉,因为此刻的主人公已经被捕,现在拍摄的画面都是主人公的回忆,既然是回忆,那么就可以拍得诡异一些、超现实一些。 我感觉自己更像是一个搬尸工,一点一点费力地拖拽着尸体,我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太快了灯光追不上我,太慢了又会觉得不真实。 那个类似于鞋柜的小木箱出现了,光斑从白伟强的脸上移到那上面,瞬间感觉那东西身价倍增,就像有待竞拍的国宝。我抬起一条腿迈上去,双手还拖拽着白伟强,又一只脚踩上去,白伟强整个身体被我抱了起来,而我的身体恰好被白伟强的身体挡住了。 很吃力,当初写这段剧本的时候我没有想象到一个人会是那么重,白伟强的双脚蹬着地,我知道他是在帮我,可以减少一些身体上的重量,即便这样,我还是感觉很重,真的很重。 我终于把白伟强的脑袋塞进绳套里了,自己也从小木箱上跳下去,白伟强开始挣扎,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就像真的快要窒息而死一样,他的演技太高超了,连我都认为他真的快要被吊死了。 别以为我们真的这么设计了个圈套对付白伟强,从而为玛莲娜报仇雪恨,我和廖汉龙可没那么傻,事情也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放心好了,白伟强是不会被吊死的,因为他早有准备,在他的衣服里面有一个皮质的小坎肩,很结实,上吊的那一刻,小坎肩上面的挂钩就会跟绳索相连,这样一来身体的重量就转到了小坎肩上而不是脖子,一般拍摄上吊这种戏的时候都这么办。 白伟强挂在上面不舒服但绝不痛苦,但他挣扎的幅度很大,就像真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卡住了他脖子,不过他的痛苦都是表演出来的,只要廖汉龙喊一声“停”,他便会从绳套上面跳下来,因为双脚距离地面本来就不高。 这个镜头其实并没有那么长,只不过是我为了叙述清楚描写得有些多了,现在,廖汉龙就要喊停了,因为他刚刚跟我眼神交汇,我也冲他点了头,但廖汉龙在喊停之前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手里的灯光调暗了。 灯光有多暗呢?我必须要形容一下。还记得《镜像杀人》那个故事里提及的月光吗?没错,就是那种朦朦胧胧似真似幻的亮度,这种光线也最容易令人产生幻觉和冲动。 “停!!!” 廖汉龙出声了,他的声音不只是通知白伟强,还通知了另一个隐藏在别墅二楼房间的一个女人,她慢吞吞地从阴影里走出来,正对着白伟强的脸。 再说白伟强,知道拍摄结束了,他果然不动了,而是抬起双臂想去把自己的头从绳套里摘下来,他同时也睁开了眼睛,手只伸到一半却停下来,因为他好像在迎面的黑影里看见了什么。白伟强心想,那是谁?可光线怎么那么暗,太模糊了,看身材倒像是一个女人。 女人是谁?是助理吗?白伟强的眼睛越睁越大,很快,那女人似乎清晰起来,那是因为她正在朝他走过来,不,那不是走,更像是飘,那女人就在廖汉龙旁边,可廖汉龙为什么就发觉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