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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2/3页)
见她的身影。片刻之后,眼前的画面再一次转换,她看到黑发男孩独自斜倚在窗边,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样离开。 窗户是打开的,狂风携着冷雨无情地冲入房间,打湿了他额前黑发,那双漂亮却空洞的双眸之中渐渐泛起阴鸷之色,冰冷粘腻的气息自他身上缓缓散发出来。 站在那位母亲的角度上,或许这样做是最适合的选择,毕竟如果选了后者的话,可能两个人都无法逃脱,只有被禁锢在这个鬼地方直到死。但是站在颜步青的角度来看,她的选择就代表了百分之百的放弃与背叛,而被亲生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抛弃的感觉想来比什么都痛彻心扉。 语琪有些同情他,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历史的回放,她无法改变任何事。 所以她只是轻叹一口气,安静地看着一切的发展。 男人回来之后发现女人逃跑了,勃然大怒,而这次承受他怒气的则变成了颜步青。 接下来的画面宛如被按下了快进键,她看到他被关入了那个楼梯旁边的储物室,狭小的空间内灰尘满布,鼻尖充斥的都是潮湿难闻的气味,而他的双手则被男人牢牢反绑在一根生锈的铁杆上,毫无自由可言。 一旦那道暗门被关上,储物室内就变得漆黑一片,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接下来是漫长的黑暗与死寂,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离开了那个逼厄漆黑的储物室。 语琪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横躺在狭小的沙发上,而舒曼和陈文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愣了愣,在看过刚才的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如同那个母亲一样,选择了独自离开。只是不同于颜步青,她从未对他们寄予过任何希望,她唯一真正信任的只是自己,所以并没有觉得如何受伤。 缓缓坐起身后,她听到二楼突然传出舒曼的哭喊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愣了一愣之后,她来不及多想,只急急地往楼上跑,等冲入左边那个玻璃窗碎了一半的房间时,只看到陈文半蹲在地上,怀里拥着低泣连连的舒曼。 窗外蓦地劈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陈文面无表情的脸和舒曼恐惧到极点的神色,语琪缓缓踱步过去,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舒曼却似根本没听到她的问题,神色慌张且茫然,一双漂亮的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 回答她的是陈文,他紧了紧拥着舒曼的手臂道,“不知道,她刚才突然站起来就往二楼跑,我跟着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推开窗户想往下跳。” 语琪沉默了片刻,看了一圈周围,只觉得那种时时刻刻都环绕在身边的冰冷粘腻之感愈发浓重。她当机立断地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离开再说。” 陈文思索片刻后同意了,俯身一把将舒曼横抱起来。但当三人往门口走去的时候,那扇木门却在几人面前毫无征兆地砰得一声关上了。 语琪一怔,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走上前,握住门把手往下压。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把手腐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门好像被卡死了,怎么都打不开。 窗玻璃碎了一半,在这样的暴风雨中根本起不到遮风避雨的作用。冷风不停地灌入,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剩下的一小半窗户上,阴寒的气息无处不在,几乎侵入骨髓。 陈文忽然开口,带了丝无法掩饰的慌张,“你有没有什么感觉?”他的声音甚至有些不稳,同平日里沉稳可靠的形象大有出入。 语琪愣了愣,转过头看他,“什么感觉?” “像是……有人卡住你的脖子。” 陈文在说这话的时候,语琪已经看到他的脖颈处的皮肤有五个深深凹陷进去的指印。一时之间她不禁愣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余光忽然瞥到一旁的窗玻璃中映着不止他们三个的身影,还有一个高瘦的人站在陈文身旁,右手紧紧地掐在他的脖子上。 是颜步青,只是他的样子跟她在梦境中见过的略有不同,更加削瘦,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眼底下面有深深的青黑,面孔苍白到毫无血色,不过这一切都无损于他的清俊。 语琪自认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是在这种阴森的气氛下,如果对方长得稍微好一些总是能让人多些勇气的。她上前一步,一边对照着窗玻璃中几人的方位一边伸出手试图格开他的手臂,低声对陈文道,“带舒曼离开这里,快!” 意料之中,她根本触碰不到他,只是徒劳地穿过他的手臂,且在一瞬间感到一种透骨的沁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陈文已经有些呼吸困难,“那你呢?” 语琪看也不看他一眼,语速飞快道,“别管那么多了,快走!门踹不开的话就用椅子砸开!” 陈文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抱着舒曼撞开了门,冲下楼去。 语琪冷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玻璃中得颜步青低声道,“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