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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4/4页)
的。到那时,他也同样无需再掣肘于什么了。 桓温闻言,也知道话是这么个理,但终觉得委屈了桓歆,“为父也嘱托会稽王帮着留意,若有说得拢的,还是先定下。你年纪不小了,早些成个家才是正理。” “阿父记得我之前的话便是。”桓歆道。 回建康前,桓温在信中多番提及他的亲事,桓歆便回了一句话,“若定的人不如我意,结亲便成结仇。”这话的暗示威胁意味太明显了,桓温知他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倒也不敢再擅自做主。此时,颇有些无奈地骂了他一句,“驴性!” “阿式,你此次回江州,为父倒有一事托付你。”把话题转移到正轨上来,桓温倒是颇有些尴尬。任谁把自己的妾室庶女交给儿子帮着养,也不太像话。 “阿父请讲。”桓歆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其实心中早预料到桓温此次找他所为何事。 那些微的尴尬终究比不过他对那“更进一步”的渴望,桓温涎着脸开口道:“你七妹和她那生母李氏历来多病多灾,为父看着甚为不忍,便找人为她们卜了一卦,说是要往东南方去方能克服灾厄。你母亲那厢的事你也知晓,我若再将两人留在建康附近也是不妥。思来想去,便想让她们在你江州地界上养几年……自然,一应用度,为父都会派人折算成银两给你。” 此事前后j□j,天底下恐怕没有任何人比桓歆更清楚。但他对桓温冠冕堂皇的说法毫不在意,只觉得,那了凡真人倒没枉费他花了千两黄金,还白送给他那么大几个消息。此事办得甚为妥帖。 桓温话落,见桓歆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在思索,倒心中一悬,怕被向来有见识的三儿斥他荒唐。 等了半晌,桓温才听桓歆道:“阿父既开了口,儿自当从命。”倒也没推拒桓温所说的折算用度一事,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如此,今日我便写信给江州,让下仆提前规整出七妹与五姨娘要住的院落。只是,阿母处,需得父亲亲自费些口舌。” 这事,倒真是有些对不住习氏。桓歆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外派时她不能跟着去享福要在荆州为丈夫打理庶务不说,如今还要她的儿子去供养别的庶母。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桓温觉得,习氏一向深明大义,只要自己好生跟她说了实话,她定是会谅解他的。 习氏听桓温一番说道,当着桓温面,倒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桓温一走,脸色便脩地阴沉下来,几乎是咬牙切地吩咐奴婢,“去把三郎君给我找来!” 桓歆一来,习氏示意所有的下仆都远远退出去。在等桓歆的一段时间里,她的情绪平定了不少。 是以,习氏一开口,倒颇为好声好气:“阿式,你给为母透个底,对那芜湖院,究竟是何打算?” 不料桓歆却完全不配合,冷着脸道:“阿母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可,我的事,您无需事事知晓。” 这话像针尖一样戳破了暂时压抑着习氏怒气的那一层纸,她在案桌上狠狠一拍,发出啪地一声巨响,“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你近来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自己说,那一千两黄金都拿去做了什么!”一千两黄金,这么大数额的财务挪动,很难瞒得过习氏的眼睛。更何况,桓歆根本是有意为之,毫不遮掩。 结合前后一想,习氏便知道所谓的了凡真人卦言,必定是桓歆在后头做了手脚。自己唯一的儿子,为了个外人费这么大手笔,要把人家接到自己的地盘上养着。她这个亲生母亲在荆州辛苦为他打理了这么多年,反倒是被他晾在一边。这叫习氏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桓歆接下来说的话更是火上浇油,“阿母既知晓,便尽管再嚷得大声些,好叫父亲也知晓!”他笃定了习氏不会这样做。 习氏险些被这话气得仰倒,他是她的亲儿子,她至于做这种在亲儿子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吗?桓温是个什么人,他若知晓自己被愚弄了,桓歆能有好果子吃。所以,此事她不但不能宣扬,还得好好帮着儿子遮掩。 她之前就知道桓姚想离开建康,当时因为儿子太过重视桓姚心中不快,便有心拖一拖。却不想,桓姚竟然转身便投奔她儿子那方去了,还让她儿子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把她们母女都弄到江州去。习氏心中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她就应该直接答应桓姚。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江州千里迢迢好掌控得多。 又是憋屈又是愤怒,习氏袖中的手指狠狠掐进了掌心。桓姚这小奸人!就不该小看了她! 午后,桓姚派去华章院送东西给习氏的知夏回来了,向桓姚禀报,“今日,夫人和郎君为着咱们芜湖院的事闹了一场,奴听夫人院里的旧相识说,夫人历来好涵养,从未见发过那么大的火……七娘子,这……”说着,十分担忧地望着桓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