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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4/4页)
,“七娘子不必如此,我不过是还七娘子当年的恩情。玉书身为下奴,能帮到七娘子的地方有限,有时候也不能不顾全自身,还望七娘子善自珍重才是。” 说到恩情,桓姚详问起,这才知晓,四年前,玉书刚被卖进府里时,桓姚在他最为困难的时候救助过他。那时,桓姚还没穿来,自然对此毫无印象,但也对原主的善报颇为欣慰。 “你保全自身是应当的。我当时年幼,料想也不过举手之劳,你能为我们做到如今这般,我已是感激不尽了。”桓姚也并非不知进退的人,不可能携恩图报。玉书愿帮他们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这世上,本就没谁该无缘无故对他人好的。 嘱咐过玉书之后,桓姚放下心来,继续作画。 其后,桓祎登过三次门便正式搬出内院了。 张婆子的事情,他言而有信地帮她办好了。桓姚画好的第一批美人图,是夏商传说系列,四张成一套,便是玉书领着张婆子一起送去雅风堂的。 桓祎拿着这件事来邀功,桓姚虽比前一次态度好些,却依然没怎么理会他。在玉书的鼓动下,他再接再厉地捧了礼物来赔罪,直到搬出内院之前,桓姚才“原谅”了他。 桓祎虽是遗憾不能再那么频繁地与桓姚见面,却也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且说五月里,倒是发生了一件令桓姚喜出望外的事情。 “曾老婆子,大喜事,大喜事啊!”这天上午,适逢桓姚才将第二批美人图交给张婆子送去雅风堂。哺时过后,这张婆子竟兴冲冲地又来了。 要知道,以前张婆子自给她们办事以来,可从没有这么喜形于色过。就算得了好处,脸上也是刻意端着的。被桓祎那边辖制住以后,心中就更有几分不情愿,虽然桓祎事先给过赏银,但那过手的银子却捞不着好处,真叫她心里跟刀剮了似的。 “什么事叫你这样风风火火的?”曾氏问道。 张婆子抿了抿鬓角,从袖袋里头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子,“这是黄掌柜嘱咐我交给你们的。” 匣子上带着完好的封条和印泥,显见张婆子并没有私自打开过。今日黄掌柜问了她一些关于画作者的事,就给了她好几块碎银子,入手一掂量,居然有二两之多,这可叫张婆子高兴坏了,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匣子里头,她也知道肯定是好东西,但之前得了玉书警告,自己儿子也还在四郎君院里当差,终究不敢昧了去,贴了封条,她都不敢打开来看看。因此,此刻,眼巴巴地盯着张婆子。 曾氏自然不会当着张婆子的面打开,只问道:“那黄掌柜可有什么话交待?” “黄掌柜说,你们的画,得了贵人赏识。这里头,是贵人赏给你们的东西。”在这一个帽子掉下来能砸到三个公子王孙的京城里头,叫黄掌柜那种见多了世面的人能称得上一声贵人的,委实不多。她其时很想开开眼,这贵人到底赏了什么,顺便看自己能不能再揩点油水回去。 曾氏没如她的愿,只是嘱咐道:“此事你要管住自己的嘴,若泄露出去,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待张婆子离去,曾氏这才闭了院门将匣子拿进屋里给李氏和桓姚看。 桓姚打开匣子,见里头整整齐齐地放着十个成色上好的金锭子,一两一个,总共是十两。一两黄金,折合十两白银,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呢。从来到这个世界至今,她们手里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 有了这些钱,往后她们的日子就更要好多了。因此,桓姚这个一向对金钱不当回事的人,都有些心跳加速了。李氏和曾氏两人也都面露喜色。 除此之外,匣子里还有一封书信,是黄掌柜亲自写的,阐明了这次送上大笔银钱的缘由,并向玉衡山人表达了恭贺之意。 原来,桓姚的第一批仕女图,竟然被会稽王世子看中,一次性全数买走了,说是献给会稽王做寿礼。会稽王骨子里是个文士,在建康城是出了名的喜欢清谈和雅事之人,私底下,还有个少有人知的爱好,喜欢美人图。世子献上的画,让会稽王爱不释手,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画作者“玉衡山人”十分赞赏。因此,世子叫人来传信给黄掌柜,若再有那玉衡山人的仕女图,只管送到会稽王府上去。 除此之外,还留下了一枚客卿令,说是让黄掌柜转交给那玉衡山人。 很明显,这会稽王对玉衡山人有招揽之意。 这还是桓姚第一次收到黄掌柜的书信,按说就算这画卖了个好价钱,黄掌柜也不至于在信中那般恭维客气。毕竟,黄掌柜的书画店是建康城中极富盛名的,背后也有大世家撑腰,来来往往的,哪个不是王孙贵族世家子弟。这会稽王,竟值得他这样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