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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第2/3页)
泾原急报!” 那僚佐闻言一惊,小吏却已是挣开他的手,脚步匆促地去给练绘报信:“大帅!贼寇已率大军讨泾原了,凤翔北面恐是危矣!” 练绘面色沉定,握紧了千缨的手,冷静回那小吏:“知道了。” 泾原本是他打算联合征讨长安贼寇的北边强镇,没料胡潮却抢先对泾原下手了。他安顿好千缨,立刻去往营中与将士商讨防御事宜。 “贼 寇大军出界,此时长安守卫力量应是有限,趁这当口出兵取了那胡贼狗头,正是好时机。”、“胡贼素来狡诈,应谨慎行事才好,邠宁镇那边可有什么新动向?”、 “邠宁节帅回信婉拒了,说还要再观望观望。”、“娘的,到这时候谁都靠不住,难道看着这天下被胡贼吞了吗?!” 一众将士议论到最后便抑不住内心忿忿,本就是血气方刚之辈,这时候恨不得往东直奔长安手刃胡潮。 但太难了,单枪匹马喊打喊杀,估计还没到长安就会被砍死。 一众人都陷进无止境的焦虑中,希望一向强势的泾原军能够抵挡住贼寇的铁蹄,并能够一路杀回长安,到那时候,凤翔一定全军出动倾力相援。 拍桌声、咒骂声过去后,营中骤响起了一声叹息:“陛下都没了,宗室又惨遭杀戮,杀回长安又怎样?”、“魏王呢?”、“指望一个逃遁多年的宗室骄子,还是算了吧,没兵没权又少魄力,这样的乱局他回来也是无用。”、“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胡贼这样嚣张吧?” 一小将忽然抬首,毫无顾忌地同练绘道:“节帅有无考虑过之后的事?哪怕凤翔夺回了长安,周边方镇也都手握雄兵,他们怎可能容凤翔吃独食?胡贼一死,天下诸镇必乱,犬牙相错互相残杀,强藩并弱镇,那才是地狱吧。” 练绘沉默着起了身,独自一人出了营。 冬天的月亮看起来很干净,与夜空界限分明,更显明亮。 他骑马独行江边,企图冷静下来,然时局……却并无法教人冷静。 ——*——*——*——*—— 泾原军惨败,泾原百姓竭力抗拒贼寇,于是贼寇将帅便纵容手下士兵恣意屠杀百姓,名曰:洗城。 一时间,泾州满城血雨。初雪纷纷扬扬落下来,却无人赏。 隔壁邠宁节度使,生怕也遭遇泾原一般的惨剧,主动向长安胡贼遣使奉表,表明归顺之意。 胡潮之意,至此明了。想联合起来动我?不服?杀鸡儆猴可明白?挑你们当中最强的弄死,余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泾原惨遭洗城,邠宁奉表归顺,凤翔等于被砍断了手脚。 转瞬间,进攻讨伐长安这条路也变得不可行,因胡贼的大军就虎视眈眈守在门外,只要一声令下,大军就破城入,届时会做出什么样不理智的事就不好说了。 摆在凤翔镇面前的只剩了两条路。 一,死守;二,携城降。 凤翔将帅个个义愤填膺,但这一腔怒火却无处宣泄,除了在使府会议上拍案怒斥,再无处诉热血表赤忱。 胡贼大军逼近的这一晚,谁也无法入眠。 夜空很低很低,没有月亮。 雪如灞桥三月柳絮,慷慨倾洒。 练绘于城楼上站了很久,内心是无休无止的抗争。死守是表气节,最好的结局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投降,则又是贪生怕死不忠不义,余生恐都会被人唾骂贼寇走狗。 他短促小心地吸了口气,忽然转过身,朝向西面,朝向大散关,深深弯下了腰。 不过这短短几个月时间,岁月风霜就已经染白了鬓边发。 ☆、第107章 【一零七】往西行 往西的路上铺满了雪,因天太冷,雪不易化,一片白茫茫。雾气浓重的冷清道路上只有铜铃声响,音声仿能穿过迷雾,抵达远方。 妙龄少女将酒囊打开仰头饮了一些酒,回头看看车内,随后瞥一眼阿兄,用西戎语道:“阿兄,那位娘子都醒来好久了,看起来却仍然很消沉哪,你不能哄哄她吗?” 阿兄则回:“莫急,总会好起来的,伽罗啊,时间可是良物哪。” 被唤作伽罗的少女点点头,目光瞬时转向车上坐着的另一个男人,很爽快地问:“瞿郎君!你要喝酒吗?” 瞿以宁伸手接过酒囊,却不着急喝,他看向边上沉默坐着的人:“你要喝一点吗?” “不要给她喝啦!她的伤还没好!”伽罗很负责地阻拦道。 瞿以宁于是默默收回酒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