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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1/2页)
仲世煌眸光动了动,施舍般地落在他脸上,冷声问:“耿颂平呢?” 温故道:“被我关在门外。”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落下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随即是一连串轻巧的脚步声向二楼奔来。 温故反手关上门,在门和阳台处下了两个禁制,然后摸了摸墙,满意道:“他想进来,只有破墙。此墙不易破,我们可多谈些时候。”他回头,仲世煌手里已多了一个黑匣子。 “此物于我无用。”温故道。 仲世煌拿着枪,却没有瞄准,只是利落地上膛。 “我来度你成仙。”温故又道。 仲世煌抬起眼皮:“你是神仙。” 温故老气横秋地摸摸白胡子:“正是。” 仲世煌道:“怎么证明?” 温故有意卖弄,朝着仲世煌身边的落地花瓶一指,花瓶砰然碎裂。他看向仲世煌,发现对方的脸色比适才还黑。 仲世煌强忍怒气道:“这是我妈最喜欢的花瓶。” “……” 温故对着墙,冥思苦想修复的法术。半柱香后,他觉得对一个剑修来说,这太难了。他尴尬地转身看着仲世煌:“我真的是神仙。” 仲世煌道:“我不信。除非你会起死回生。” 温故怔忡:“起死回生?” 仲世煌道:“如果你能做到,你说什么我都照做,绝不反悔。” 温故道:“你想救何人?” 仲世煌道:“我爸……我父亲与母亲。”有求于人的时候,他不介意顺着对方的习惯来。 温故迟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请节哀顺变。往者已矣,来者可追。若令尊令堂在天之灵看到你颓唐萎靡,于心何安?” “你不肯?”仲世煌神色阴沉, 温故道:“日有升落,花有开谢,生生死死,命中定数。” “神仙也有吗?” 温故怔了怔。他飞升时日尚短,哪里清楚仙家事,支支吾吾道:“这,兴许有,兴许没有。我成仙方才四日。” 仲世煌抬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枪,“滚!” 温故闪身躲过,看着墙上子弹打出来的坑洞,有些不悦:“你这人好不讲道理!” 仲世煌冷笑道:“你知道就好。我这人不但不讲道理,而且嚣张跋扈,霸道横行,目中无人,不可一世!我要是当神仙,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爸妈从阎罗手里抢回来!第二件事是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人活活折磨死!第三件事……” “住口!”温故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和冷意,心头一阵阵发冷。 在修真界,除了剑修之外还有魔修。魔修修欲修情,最是放纵心性,肆无忌惮。以仲世煌的性格,纵然入道,也是由魔入道,能修得正果最好,修不成的话,却是苍生之难! 他拳头捏了又捏,转身要走,突然想起碎裂的花瓶,又转过身来,无视仲世煌警惕的眸光,左手一挥,将花瓶碎片收入乾坤袋,瞬间消失在房中。 白须大仙正晃着玻璃杯喝酒,温故满头白发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你可见着仲世煌了?” 温故点点头。 白须大仙强忍着笑意道:“他是否一听得到成仙,立刻双膝跪地三叩首,一收包袱跟你走?” 温故沉下脸道:“大仙明知故问。” 白须大仙忍笑忍得双肩颤抖,嘴里还安慰道:“那小子不识好歹!你不必沮丧,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不行便明日,明日不行有来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领受你的良苦用心。” 温故道:“他的父母亲过世了。” 白须大仙掐指一算:“是受人陷害。” 温故道:“谁?” 白须大仙道:“你想为他报仇?” “这倒不是。” “你入门时,师父可曾告诫过,不要插手人间事?” “有。” 白须大仙道:“你可知为何青圭叫你‘暗恋仲世煌而不得,以身殉,使其愧疚哀愍,舍富贵荣华而求道’?” 温故道:“大仙希望我度他成仙,让他的命运回归正途。” “这是其一。其二,你我虽在苍天衙供职,却也在天道之中,稍有差池,一样会改变天命。”白须大仙放下酒杯,幽幽一叹,“得道之前,我以为成仙之后可天地逍遥,无忧无虑,成仙之后才知,仙者虽高,却是芸芸众生最低。” 温故茫然道:“此言何解?” 白须大仙道:“仙者法力高强,寿命无边,为的却是